哎,这已经是屋内第八次叹气了,楚渊伸手拽了拽脚踝上的锁链心中无奈,此话还要从半月前说起。
自上次他帮忙处理折子导致半夜发了高热,言知澈便寻了理由派人收拾出当初苗疆九部,甚至带着楚渊连夜从正道盟跑路。
理由是送来的折子太多了,楚渊大病未愈在此地容易劳心伤神,事关楚渊身体,苏清誉也不敢拖延,只能那么瞧着两人离开正道盟。
事后他才反应过来,这分明是言知澈故意寻了个理由,将这满江湖的事情全丢给他,索性他带着楚渊跑了,还将江子毓留在正道盟,美鸣其月年纪不小了,该历练了。
于是顶着一张包子脸的江子毓日日跟在苏清誉身后,学习处理事务每到半夜,都会无奈感叹他那不靠谱的亲爹。
只是此时的苗疆正殿内,楚渊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盼星星盼月亮的瞧着那人拿着食盒进门,楚渊干脆下床走到桌边,束在脚腕上的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
看着冷脸的言知澈楚渊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小澈,别生气了,你理理我”
“吃饭”回应他的只有塞到手中的筷子,楚渊无聊的咬着膳食,这已经是两人冷战的第三天了,不对是言知澈单方面跟他冷战。
照顾各方面样样全面就是不同他说话,此事说来也简单。
无非就是那日他们舟车劳顿回到苗疆,跟随他们一同回来的还有十六州长老挑选的下属。
做长辈的总是心中担忧小辈,尤其是言知澈,自相认到如今这孩子性子冷淡,整日便是忙着养护楚渊的身体,十六州去了几趟与长老议事之时,说出想要回苗疆修养。
苗疆虽然四季如春,但是常年失修甚至无人居住,只有他们两人如何使得。
于是无数珍宝以及丫鬟小厮被送入苗疆九部,初来乍到言知澈近乎忙不完的事情,他只能暂且将楚渊安置在房间内,甚至嘱咐他不要随意走动。
一来是此地他也很久未曾来过了,二来是担忧他的身体这阵子舟车劳顿,难免疲倦总想着让他多休息几日,只是他嘴上答应的好好的,晚上言知澈回来却寻不到他的身影。
天知道那一瞬间他浑身僵硬,将前半生的罪过的人全想了一遍,甚至在想是不是言容晔死而复生了,直到他慌乱出门的时候,在拐角撞见回来的楚渊。
仿佛一盆冷水瞬间浇透全身,楚渊讪讪摸了摸鼻子正欲解释,却突然瞧见言知澈泛红的眼睫,他被他气哭了。
楚渊快步走过去却被他气的甩开手,可终究想到这人身体不好,言知澈咬着牙将人拽进屋终归舍不得冲人发脾气,只能气的拂袖而去。
两人间的冷战彻底开始,只是让楚渊没想到的是这身体修养至今仍旧虚弱,不过夜半又咳嗽了好几声,他明显感知空中的异动,那人恼怒摔门而去,却在半夜躲在门外的树边静静守着他。
楚渊不由掀开被褥推开窗户,果不其然对上言知澈阴沉的能杀人的脸,他跳下树抬脚将门踹开,面无表情的扯过披风搭在楚渊身上。
“我旧伤复发了好疼,别走,我只是恰巧瞧见那处有海棠树,一时狐疑才去看了看,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的”
眼看着言知澈没有动作,楚渊不由添油加醋说了许多话,许是那日又吹了风,半夜明显感觉热潮笼罩直到身后贴上一双手,内力游走方才好些。
夜半的热潮让楚渊难受的靠在言知澈颈侧,手更是不老实贴在人腰间,言知澈翻了个白眼恨不得将人骂一顿,这会知道难受了?
白天出去作妖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热”言知澈没法只能下床打湿锦帕,后半夜又一口一口喂药楚渊才好些,他靠在言知澈肩膀处许是瞧见他腰间糖袋,不由伸手去勾了下。
“不准吃”言知澈抓住他手腕,想着这人一张脸苦到一起去的样子,当下有些好笑可想到他气自己,当下将糖袋扯下来,丢到桌上。
楚渊:.....这么记仇?
“好苦”这药也不知是谁配的,这么苦,跟吃黄连一样。
“那就苦着”话虽这么说,言知澈手上倒也没闲着,伸手为他剥了块糖递给楚渊,楚渊咬着糖想着方才他故意的神色,突然勾着言知澈的脖子随即欺身吻上去
草药的苦涩与饴糖的甘甜混在一处,言知澈怕他滚下床,当下不由搂着人的腰往床内带了下,恰巧被他找到机会撬开唇齿,气息交缠间墨发零散的垂在他身上。
借着屋内昏黄的灯火,更能瞧见这人雪白的寝衣随着动作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