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面前,毫不收敛,徐洪你抗法吗?”
徐洪被控制之后带到刑部大堂,朱颜赤一声声喝令震耳欲聋。
“本县令不知何罪!”
这个徐大脑袋可真有仗势,在证人面前毫不畏缩。好像抢军饷的事与他毫无关系。朱颜赤大怒:“徐洪休要玩弄公堂,此地是不讲身份的,在证据面前你不认罪,本官是要惩罚你的!”
“你敢动刑?动之前你得看看我是谁?”
好你个徐洪,不但不认罪还如此放肆,朱颜赤是吃这套的吗?朱颜赤望了望坐在他左侧的林修与张翰祥,张翰祥点了点头,意即火候已到。
“来人!大棍侍候!”
“就由……”旁边站立的衙役们马上回答。
“杖责一百大板!”
“朱大人,休要胡闹!”
这会儿,徐洪才有点害怕,朱颜赤动真的了。但他还是抱有幻想,以为朱颜赤不过是吓唬吓唬他,并不是真的动大棍。可是徐洪的嘴再硬,还能硬过一百大板?朱颜赤深知要想撬开徐洪的嘴,不动大刑是不可能的。
还没打上三下,徐洪就叫停了,他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承认了免去皮肉之苦,然后再找妹妹斡旋。
“在审案笔录上签字!”
但徐洪冷静下来后拒签。
“一定得用证人吗?”朱颜赤厉声道。
听说又有证人,徐洪吓得一哆嗦,他心中暗想:“哪来的证人?难道这个证人就是邵可俭吗?”
正在他迷蒙之际,一个人来到他的面前,他定睛一看,此人油光滑面,黑色锦袍,似曾相识却叫不出名字。
此人是福鼎钱庄的老板赵冉,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高个子的年青人。
为了掩人耳目,避开人们的视线,徐洪没有让吕进将劫到银子的一半直接送到他的府邸,而是将五百万两银子寄存在了福鼎钱庄。
福鼎钱庄的掌柜赵冉见这么多的银子一下子都存在他的钱庄,他觉出这里面大有文章。为了自保,他细心地留下了重要证据。入账的五百万银子,在三天内被人全部取走了,取银子的人名叫薜怀,薜怀即是银票的票主。赵冉都留有痕迹,每次薜怀取银时,他都让店中伙计陈宇堂暗中跟踪。最终得知,徐洪在京城的府邸接纳了第一次取走的银子,二百五十万两。邵府接收了一百五十万两。还有一百五十万,不知为何没有直接进入府邸,而是转存到鸿利钱庄,名字从薜怀变更为高开。
一般钱庄老板只管进银子,还管是谁的?可入账的银子没过三日全部取走,聪明的赵冉断定此银非正常存取而是洗钱,他的钱庄成了洗钱的工具。所以,他怀疑此银一定是脏银。
徐洪自觉做得诡秘,无人知晓,可他忘了一个经验丰富的钱庄老板是不会遗露蛛丝马迹的。
赵冉立下誓言,一旦事发,他定要站出来举报,洗清事实。后来他听到坊间传说一千万军饷被徐洪所劫,他更觉得自己分析的得很准确,很到位。他也更觉得当初他派人跟踪是何等的英明。
“请证人报上名字。”朱颜赤神色凛然。
“在下是福鼎钱庄的掌柜,赵冉。”
“在下是福鼎钱庄的伙计陈宇堂。”
“徐洪是以谁的名字将银子存到你处的?”朱颜赤步步紧问。
“薜怀。”赵冉答道。
“又是以谁的名义取走的?”
“薜怀。”
“薜怀将银子送到何处?”
”徐府与邵府。“
闻听此言,刚才还自作冷静的徐洪,额头冒出了冷汗。他颤巍巍地说:”胡说!胡说!胡说!全是胡说!”他大喊大叫,好像他的歇斯底里能掩盖他的罪行。
这时,赵冉接过话去:”朱大人,让那日拉饷银的车夫作证吧!“
“准!”
拉饷银的车夫走进了大堂,他向堂上的执法官施礼后,面对徐洪,一字一板地说道:“禀大人,那日薜怀取银,是我将银车拉进徐府的。”
“胡说!胡说!”这时,徐洪更加气急败坏,大声嚷道“全都是胡说!”
从证人证言得知,邵可俭与徐洪是分脏的人,身为户部尚书的邵可俭为徐洪提供军饷发放的确切日期,至军饷届时被劫。后来,朱颜赤调查得知徐洪与邵可俭是连襟,这是他们所以能搅在一起的原因。如此关系徐洪能否揭发邵可俭呢?如果他坚持不揭发,说他自己是听别人说的,而且这个人又找不到了,案子有可能进入僵局,监守自盗的邵可俭有可能逍遥法外。考虑到邵可俭与徐洪的特殊关系,朱颜赤暂时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