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没有碰这块烂肉。事情果然如他想的那样,徐洪拒不承认是邵可俭为他提供了消息。
“邵可俭已经承认是他给你提供了消息,你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
听了此话,徐洪虽然很震撼,但他还是不承认,他要抱住这最后的一根稻草:“我确实是听别人说的,这个人是谁我已经不记得了。”
再审下去也毫意义,朱颜赤与林修、张翰祥一番商议后,决定停止审问,将案情禀报皇帝。
朱颜赤来到昭阳殿皇帝的寝宫,禀报审讯徐洪的结果。
“启禀陛下,徐洪承认他与驭虎山庄的吕进合伙抢劫了一千万两军饷的犯罪事实。”
“他承认了?”齐野显得有些意外,一直以来他总是觉得此事恐怕是谣传,当朱颜赤将白纸黑字拿到高伟的面前,他傻了,“真是他干的?”
“是的!”
“好一个徐洪,你害我不浅!你挖我墙角来了?”
短暂的沉默后,朱颜赤以有事为由退出了昭阳殿。
徐洪被带入刑部大牢,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他自知凶多吉少。但他应怀侥幸心理,有徐贵妃为他周旋,他会起死回生。躺在脏兮兮的杂草堆上。身上的那层冷汗似乎要结成冰,徐洪感到特别的冷:“老天爷啊!你救救我!救救我!”
过了一会儿,他又喊狱卒:“来人!给我送点热火水来!冷死我了!”
人到了这个份上,还逞什么威风?狱卒见的事多了:“没有点事谁会到这个地方?皇亲国戚,没有真凭实据谁敢抓呀?”
“嚷嚷啥?以为这里是你家呀?还以为你是徐大人呢?”一个瘦瘦的狱卒懒洋洋地给了徐洪几句,徐洪气得直喘粗气,“真他妈的!‘虎落平原被犬欺,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这算完了!”
只有躺在大牢的地上,徐洪才开始深思自己的行为。他落到如此下场与他的不知天高地厚、狗仗人势有关。遇到朱颜赤这么较真的刑官也是他的霉气,这个鬼人是真的不讲情面,太敢干了,竟敢棒责皇帝的大舅子!他什么都想到了,他就没想到别说皇帝的大舅子,皇帝昏庸也照样有人推翻,你一个小舅子算个屁?这个道理他没弄明白。
很快吕进被缉拿,接着就是提审,有许少卿作证,有张涛作证这两个证人都是直接证人,吕进很快就签了字画了押。
两名主犯落网,那些参加抢劫的人怎么办?有很多人是不明真相的,他们不一定得多少银子,一百人呢!
后经朱颜赤派去的刑部主事的调查,这一百多人并不知道所抢之银是军饷,他们不过是每人分得二十两银子。朱颜赤让参与抢劫的人退回二十两银子,又罚他们二十个大棍此事就算完了。
两名证人怎么办?一个是张涛,一个是许少卿。张涛不过是跑跑腿作个联络,许少卿却是直接参与者,他得到脏银五百两。考虑到两人举报有功,使案件有了重大突破,朱颜赤让他们退脏,免于俩人的刑事处罚。
许少卿的处罚是不是有点轻?没人追究此事,此事不了了之。
如今,还有一个大鬼朱颜赤没有动他,这个人就是户部尚书邵可俭。在永城当县令的徐洪哪里知道那日户部要向晋阳发军饷呢?他为何知道得这么清楚?可徐洪就是不承认邵可俭为他通风报信。然事实确凿不怕邵可俭不认罪。还有一个大鬼,朱颜赤对他更是不能打草惊蛇,这个人就是坊间传说的军饷抢劫案的另一个合伙人祖珽。祖珽乃当朝丞相权倾朝野,是当今皇上的宠臣,他本人不但狡猾还很恶毒。现在赵冉只能提供徐洪和邵可俭贪占了这笔饷银,没有证据证明祖珽也接受了饷银,因为那一百五十万两晌银还存在鸿利钱庄无人去取。
胸有成竹的朱颜赤对军饷案早就了然于心,只差火侯。如今火候已到,他马上又将户部尚书邵可俭抓捕归案。
在证据面前,邵可俭无话可说。朱颜赤什么都不问就提“福鼎钱庄”四个字。
邵可俭得知徐洪已入狱知事情不妙,现在他就是死不承认也难逃朱颜赤的火眼金睛。他深知朱颜赤的为人,他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会放过任何蛛丝蚂迹的。堂堂户部尚书竟监守自盗,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此以往国之不国。朱颜赤与林修、张翰祥商议后,邵可俭、徐洪、吕进三名主犯判处死刑择日执行。
消息一出,朝野震惊。
得知内情,众群臣义愤填膺,没想到一个一品大员竟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无耻至极!”
徐贵妃听到此信急得团团转:“这徐家真要倒霉了?”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跑到皇帝的面前。她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