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予岫回身一看,竟是儿时救过她的珠月姑姑。
明温言看着珠月以为是薛家婆子,并不放在眼里,反手又要来打,岂料珠月将她重推在地上。
“贵人在上,岂容你在此放肆?”这时明温言才发现一位贵妇人在众人的拥簇中进场了,一时间全场寂静,大家都停止正在进行的活动,俯首等待贵人落座!
明温言虽不知贵人是谁,却也知自己闯了祸,悻悻地离去了!
侯爵娘子舍了众人,急忙来贵人跟前拜跪。
薛予岫见到珠月姑姑也是格外亲切,询问姑姑贵人的信息。
珠月挽着她的手说:“这位是当今太子妃。自从离开薛家田庄后,我便来京都寻差事,不曾想竟被选进了太子府!太子妃宅心仁厚,待我很好。一会儿我领你去尊前请安。”
说话间,珠月已将薛予岫带至太子妃前。她随着珠月姑姑向太子妃行礼。
只见太子妃身着浅紫色长袍,头戴宝蓝色镂丝凤钗,虽年岁跟柳大娘子差不多,但看上去却不过而立之年,一派雍容华贵之色让群芳暗淡无光!
“珠月,这位便是你常提起的薛家二小姐?”太子妃命薛予岫起身坐在身边,好好端详了一番,“果然生得姿色不凡!珠月出身农家常与我讲农家趣事,很多都与你有关!”
太子妃突然的赞赏让薛予岫不知所措,想寻机起身离去。岂止柳大娘子早早就看到薛予岫往太子妃跟前,自然不肯错过这次在皇族跟前露脸的机会,于是带着薛予锦也前来问安!
太子妃见到薛予锦更是喜不自胜,夸赞道:“都道薛大人府上的千金各个姿色出众,品貌俱佳,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不知可婚配否?”
柳大娘子心中大喜,应承道:“殿下如此谬赞,也是折煞了他们,而今虽到了婚嫁的年纪,但念及主君不舍嫁女之情,还未婚配!”
“柳大娘子是有福气的,不像我,只一个儿子,却无女儿的缘分!”
“殿下万不可这样说,她们都是芥草之命,岂能与世子相提并论!”
见太子妃与柳氏聊的甚欢,在场夫人无不歆羨,有的恨自己没生个女儿,有的怨自己女儿姿色平平不及薛女一二。
离别时,珠月姑姑偷偷塞给予岫一只玉佩,并嘱咐她有事可去太子府寻她。
薛予岫惦记着林逸扬,因此关切到:“珠月姑姑,逸扬哥哥可好?”
珠月告诉她,予岫离开庄子的第二年就去北疆参军了。薛予岫忽然想到远去北疆的龙五,望着北归的鸿雁,不觉感叹时间匆匆而逝,愿这些童年的玩伴都能在北疆得一个好前程!
柳大娘子携三姊妹回去时才发觉早已不见薛予琪的身影。她急忙问予岫:“予琪不是一直跟你一起吗,而今怎不见她身影?”
薛予岫这才发觉自己只顾跟明温言赌气,全然没有顾及妹妹。柳大娘子命下人不要声张,偷偷去寻,等各家人都走后,也未见薛予琪的身影。
柳大娘子心下慌乱,又恐被人看出端倪,便命人驾着马车先回府了!到府第一件事便问守门的小厮:“三小姐回来了没有?”
小厮说:“三小姐同春桃大约半个时辰之前就回府了!”
柳大娘子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心中思量:“小娘养的,竟全然不把我这主母放在心上,只一味刁蛮任性。”又一想:“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走了这么长的路,如果遇到贼人,京都之中我还能有脸?”
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便未回房径直走到甄姨娘屋里,一脚踢开了门。
屋内甄姨娘得知薛予琪自己回府,便是此事不妥,但又看到女儿膝盖擦伤,脚上也磨了好些个泡,心中不免心疼,此刻正在屋里给女儿冰敷上药。
柳氏破门而入,甄姨娘急忙起身跪拜,不想柳氏巴掌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脸上,嘴中大骂道:“这就是你教导的好女儿,全然不顾薛家的脸面,私自离去竟不与主母知晓,简直无法无天!”
说完便扬起手又要打,薛予琪不顾膝盖伤痛,跪在柳大娘子面前,双手抱着她的腿,眼泪夺眶而出替母求情道:
“母亲息怒,予琪少不更事,一时任性顽劣,如若怪罪,母亲打罚我一人便可。不要迁怒于娘亲!”
说着予琪就自扇了两记耳光。平日薛予锦虽知母亲管家严谨,不容他人规劝,但也深知母亲面严心软,倘或闹大又恐父亲怪罪,因此早已走到屋内,将母亲的手拦住。
薛予岫站在门外看着甄姨娘母女遭受的一切,心中也是着急,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