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啸天正然指挥众将重新包围东宫,突然发现前方有不少将官都突然栽落马下,正要上前查看时,忽然听到半空中有人高喊,抬眼看去,只见一人浑身上下穿着夜行衣靠,正站在东宫府门的顶上朝着下方的士兵发射暗器。
江啸天眯着双眼仔细看去,认出那人正是方才站在江程曦身边的黑衣男子!又气又急之下,江啸天把大枪在空中一举,代替令旗,高声喊道。
“众将听令!先给我捉拿房顶上那个黑衣人,得其人头者官升一级,赏白银三百两!”
众将得令,纷纷朝着左首领赶来,左首领眼见计划得逞,飘身形跳下屋顶,直奔左手边的大街跑去,众人一见,又扭头追赶。
这时,江啸天突然意识自己中了对方的计策,想要收回军令但为时已晚,只得命令剩下众人继续破门,同时调集人马从东宫其余三面的院墙翻入,内外夹击,务必生擒东宫众人。
此时,江程曦也回过神来,一边指挥前院众人搬运桌椅和鱼缸堆在门口,一边回身跑进后院找到贺子真。
此时,贺子真正在里屋给慧安调治伤症——刚才虽然慧安凭借一己之力杀退敌军,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在战斗的过程中也受了些伤,好在都伤的不重,上了药后便可痊愈。见江程曦进屋,老头擦了擦额头鬓角的汗水,转身问道。
“外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江程曦声音颤抖,看得出十分心急。
“他们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左首领刚才出去引开了一部分人,但江啸天还在外面,恐怕再过一会他们就会攻进院内,到时候咱们就都跑不了了。”
贺子真并没有多言,迅速站起身来,伸手拽出单刀,而后径直走出门外,看着手中微微闪着蓝光的宝刀,嘴角微微抽动,自言自语了一句“拼了”,便垫步拧冲往前院。
此时的前院之中已经从院墙外面翻进来不少军兵——虽然东宫的院墙高大,普通人难以进入,但江啸天手下的士兵大多都训练有素,平日里没少练习攻城略地之法,对于翻墙越岭自然不惧。好在院内还留有一部分暗卫坐镇,见此情况纷纷掏出兵刃,离得较远一些就用暗器击杀,离得近一点便提刀招架,因此才勉强挡住进攻。
但等到江程曦和贺子真来到前院时,双方已经厮杀了一阵,暗卫这边一方面要阻拦敌人进入后院,一方面还要留意大门的情况,加上翻墙而入的士兵越来越多,因此被逼得节节败退,也有不少人负伤倒地,被身边的士兵抬抢刺死。
危急关头,江程曦忽然感觉自己身边闪过一阵冷风,没等她回头观看,就被人一把推到旁边,而后从她身后窜过不少黑影,紧接着……
江程曦一头栽进旁边的花坛里面,手刨脚蹬了半天,才被人倒着拔了出来。
江程曦起身后揉了揉眼睛,发现扶起自己的人一身乌黑色的夜行衣,头戴斗笠,面罩乌纱,腰间悬刀,身形高大,乍一看和左首领一模一样,但眼前这人是三角眼,没有鼻梁,虽然戴着面纱,但看得出长相不及左首领英俊。
江程曦的第一反应告诉她,此人多半也是暗卫的人。
果真不出她所料,那人将她扶起后,赶忙跪倒行礼,抱拳说道。
“娘娘恕罪,卑职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此话一出,江程曦悬着的心就落下一半,急忙俯身将他扶起说道。
“快快请起,莫非你也是暗……”
“卫”字还没出口,那人就急忙摆手说道。
“娘娘低声!您心中明白就好,不必说出口,我等身份所限,不能被外人知道身世,您暂且在后院安歇,待卑职率领弟兄们杀退敌军,再来向您请罪!”
此人说话干净利落,声音清朗,中气十足,听得出正值壮年。只见他飞身纵出一尺开外,从刀鞘中亮出一道寒光,对准近前的敌军双手捧刀,分心便刺,那人未及躲闪便被刺中,应声倒地。
紧接着,黑衣人把手放在嘴边,吹起一阵哨声,随他而来的众人纷纷点头,而后身形转动,脚步如飞开始整齐移动。
奇怪的是,原本跟随左首领进入东宫的那些暗卫,在听到哨声后也跟着众人转动起来。
就这样,过了不到一分钟,众人的队形就好似罗盘一般转动不停。
贺子真此时也赶到江程曦身边,看着她满头的杂草和被花坛里的树木划破的衣服,忍不住笑出声来。
江程曦顿时明白,刚才就是这个老头把自己推进花坛,因此用手一指贺子真的小脑袋,又开启了嘴炮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