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店家说着话，将两位迎进店里。

店家热情地顺便安排了几个招牌菜，刚要离去，闵妃问道：“掌柜的，这样的事情常有发生吗？”

店家看了身边的陈博陵一眼，没敢说话。

陈博陵与庆军相识的一幕被店家看在眼里，闵妃也明白店家沉默的原因，说道：“没事，这位不是军队中的人。”

“哎！我这小店也不知道能干到几时，和你们说说也无妨。”随后，店家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袁世凯正军后，庆军纪律确实好了很多。但也仅仅体现在大的方面，所谓大的方面，就是烧杀抢掠，奸yin妇女的事情基本断绝。在小的方面，朝鲜百姓一直在受到欺压。比如说，吃饭赊账，买东西不给钱，调戏良家妇女……这种事情，时有发生。百姓去报官，官家也不敢惹庆军，最后一句“人家不是说了赊着，有钱了给你”打发了事。

“不就是摸了屁股一把，又不会少点肉！”掌柜的学着官方的语调说到，哎，女人家的屁股哪是能随便摸的。

都是敢怒不敢言。

“像我这样的酒楼，规模大一些，还能撑着。规模小点的，挣的钱别说养家糊口，这群人的吃喝都供不上，早就关门歇业！”

可能是心中憋得久了，面对着两位帮助自己的人，店家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当小二上菜，店家才意识到话多了，连忙告罪，退了出去。

上齐饭菜，陈博陵吩咐不要进来打扰二人用饭，免得有人撞见闵妃。

闵妃心情郁郁，摘下面纱也没了平日里面对陈博陵的笑容。

陈博陵说道：“先吃饭吧。”

看到闵妃不为所动，陈博陵也放下了筷子。沉吟半晌，说道：“是不是心中很憋屈？是不是觉得很没尊严，甚至是屈辱？”

闵妃猛然抬头，盯着陈博陵。

陈博陵继续说道：“你好读《春秋》，可看到其中小国生存之道？”

闵妃喃喃道：“小国…小国…夹缝中求生存。”

陈博陵说道：“不错，国小则被欺，自古如此！”

闵妃继续问道：“那该怎么办？”

陈博陵反问：“史书中可曾看到，小国发展成为大国的典故？”

《左传·昭公元年》：“小国无罪，恃实其罪。将恃大国之安靖己，而无乃包藏祸心以图之！”

小国生存，何止一个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