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工作,即便不考虑各位师傅的体力消耗,按一个人五分钟计算,那也得四五小时!
更何况真实时间肯定不止四五个小时,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时间紧、任务重。
胡师傅这时候拍手高声喊道:“各位师傅!都静一静!”
见众人都看了过来:“这个礼堂,就是我们今天的阵地!各位师傅都是四九城的行家里手,干的又是熟门熟路的本行工作!我们有十分钟的时间,一字排开布置场地,跟着检查家伙事儿!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开始准备战斗!”
众人一应而散,紧锣密鼓的开始筹备前期工作。
陈建南也跟着几个学徒工,搬桌挪椅、接线插板、面盆打水,直等到地方都空置出来了,九位理发员一字排开,各自就位。
这时候一位理发员突然问道:“胡师傅、赵师傅!还没说今儿个是怎么个理法呢?”
众人先是一愣,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就听那位胡师傅轻拍自己嘴巴:“对不住对不住,忙忘了都!在我们功徳林理发,没那么多花哨的东西,就三个字——短、平、快!”
见各位师傅没接茬,就解释道:“就是要求头发剪短、样式平整、修剪快速!”
“各位师傅也别有什么心理负担,这里没有什么帝王将相,更没有什么才子佳人,都是接受人民政府改造、教育的‘学员’!”
一旁的赵师傅也跟着解释:“最开始还有那个别的‘高官’,发型上要求这要求那的,咱王所长就一句话——‘爱理不理’!这都‘住’了十来年,早都习惯了!唯独有一点,各位师傅刮胡子的时候可留点神!”
陈建南起先没反应过来,见宋大胆下意识的摸了摸哽嗓咽喉,才大概明白过来,心里暗自警醒,不能把一会的理发对象当作顾客来对待。
当然,看几位师傅的意思,也暂时没打算让学徒上手,多是带着打打下手、帮帮忙。
等到功徳林“学员”们有序的一队九个人按次入场,陈建南才明白刚刚自己想的有点多余。
也不知道是男女分开来还是功徳林里没有女“学员”,高矮胖瘦形形色色全是男“学员”。
这些“学员”虽然形象各异,但各个精神饱满,看不出丝毫的疲态,一水的藏青色制服。
起初队伍是安安静静的,偶有几个“学员”轻声的各自的理发员师傅提了点“小要求”。
陈建南离得不远,手里忙活,耳朵可得闲,听了听无非是些小修小剪的毛病,可被问到的几位师傅也犯了难。刚胡师傅可没提这些,也不敢妄动,只能干巴巴的看着胡师傅望求解难。
胡师傅见众人都看向自己,一甩手里的推子线,先是了解了下情况,也不敢自专,只得连说“稍等”。
几位师傅得了空闲,相应队伍的进度就空闲了下来。
这些“学员”相互之间也很是熟稔,在等待的一批“学员”看着正在其他师傅手底下“挨收拾”的某某,互相开起玩笑来。
“邱老虎!也不求着师傅手下留情,头顶就剩下那几根毛了还占前面儿!”
“周狗熊!煤山敲那么些煤,咋就没把你头发给敲黑喽!”
被开玩笑的人也不客气,宁肯吃一嘴头发沫子也得当即怼回去。
“李三得,你甭笑话我,你偷偷换队伍我可看到了,怎么着?嫌弃赵师傅手艺啦?”
“报告!有人扰乱队伍秩序,蓄意影响理发进度!”
这些陈建南兹当是没听见,只求安安生生的忙活完赶紧收拾走人。
最后还是维护秩序的工作人员看不下去,批评了几个“刺头儿”,场面才又安静下来,只听得见电推子的“嗡嗡”声和剃刀刮面的“滋滋”声。
没一会的工夫,胡师傅就带着王所长的意见回来了。
“只要不影响今天的工作进度,不过分的要求我们尽量满足!”
停下的几人这才继续忙活起来。有了王所长的意见,其它人也陆陆续续的提出点意见,理发师傅也是尽量满足。
宋大胆起初还有点执拗,坚持用手推子,可后来一看旁人的进度比自己快,一甩电推子也加入了“科技”大军。
平日里不用归不用,这会可没那么多讲究,赶上进度再说。
陈建南比自己师父还要忙,洗头、打沫、换水、清扫地面,尤其是几位没有带学徒工过来的理发员,由工作人员分批安排到其它队伍里等待,给陈建南他们几个学徒工大大增加了“工作量”,到后来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