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胸膛。
他一手撑住船围,一掌贴紧她的腰,将她圈在安全的领地。
海风掠过耳畔,他的心跳愈发激烈。
胡蝶闻着那如同鼓声的心跳,情不自禁地问:“我们算不算萍水相逢?”
“还算劫后余生,浪迹天涯。”他说着,胡蝶仰起脸,眼眸里流露出疑惑,他挠了挠头发,爽快地同胡蝶解释,“嗐,我说我呢,我为了躲避小小的一点麻烦。”
“那今天算我救了你?”胡蝶笑问。
“上次我救了你,这次你救了我,我们扯平了。”他伸出手,“季阳平,季节,阳光,平平无奇。”
“又做什么?”
“自我介绍啊,既然前账抵消,那就重新认识一下吧。”
胡蝶在衣底下降手握着季阳平的手,露出一个真诚的表情:“胡蝶,胡一刀,招蜂引蝶。”
“招蜂引蝶的胡一刀,我记住了。”季阳平的目光始终凝结在胡蝶的脸上,他爽朗笑道,“招蜂引蝶的胡一刀,要不要一起浪迹天涯?我对这一带很熟的,我可是芬兰常来常往的观光客。”
杰瑞操纵快艇平安返回渔港,渔夫的船都拉上了滩,年轻人坐着钓鱼,老人哼着旧船歌补网,高高的棕榈树下,装扮艳丽的金发美女哗笑走过,港口椅子上,一个外国老太太,一个西班牙老渔夫,两个人话也不通,笑眯眯地靠在一起坐着,初恋似地红着脸。
胡蝶盘腿坐在海岸,拿裙子笼罩双腿,她撑着下巴,欣赏着眼前海岸的一幕幕。
季阳平突然将半个面包伸过来,胡蝶面露疑惑:“我不饿。”
“不是给你吃的,拿来喂海鸟。”季阳平解释。
胡蝶接过热狗面包,掰了小小的一块,丢向半空,远处一只白色的海鸟,盘桓而下,俯冲过来,迅疾地划过蔚蓝的海岸线,宽大的翅膀划过胡蝶的头顶,带来一种潮湿的海的气息。
胡蝶的唇角大大地弯起弧度,两个玲珑的酒涡浅印在两腮。
季阳平满足地欣赏那一抹笑容,盘腿坐在她身旁:“我觉得大海赋予人类最真诚的意义,便是这一群爱吃面包的海鸟,当我们将手里的面包撕碎了扔向蔚蓝的天空,其实就是将内心的烦恼与苦痛丢向大海。”
季阳平撕下一瓣面包扔向蓝海,飞鸥直下,他继续道:“这是人与自然最和谐的交换,最隐秘的沟通。”
胡蝶转头望向他,他的眼眸里翻涌着蓝色的光,那是大海的颜色,蓝得纯粹而伤情:“第一次见你,我觉得你是一个疏离的绅士,没想到你还有如此率性的一面。”
“第一次见你,我觉得你是一个嚣张的贵女,没想到你的内心住着一片蓝海。”他望着大海,就像望着她的内心深处。
胡蝶嫣然一笑:“看来我们都没有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暴露给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你想认识真实的我吗?”他执着地追问,“你会接纳真实的我吗?”
海风亲吻她的鬓角,眉眼,鼻尖,粉腮……她享受海风温柔的抚触,轻松地回答他:“你不是说过君子不夺人所爱。”
“也许我可以放弃作为一个君子的权利。”他的目光温柔得如同海面的风。
胡蝶拍拍屁股起身,头也不回地迎向人群最深处。
“谢谢你的面包。”
沿着波光粼粼的海岸,看不见金黄的沙滩,只有遍地碎石子,滩涂漫漫,孤零零一棵松树委委屈屈地守望,树下放着一条长椅。
这儿没有防波堤,巨浪从不温柔,翻涌万丈海波,又义无反顾地涌向岸,近乎复仇似地渴望拍裂黑色的礁石,浪花破碎得惊天动地,一轮血红的圆日,凄艳绝伦地静静地往水里掉。岸边的人,不仅湿了衣裳,嘴里还能尝尽海水的咸腥。
胡蝶面对那轮血红的圆日,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撩至耳后,她静静地驻足海岸,静静地说着:“你不觉得这样的画面很特别吗,总藏着一份诗意的凶恶。”
季阳平停在她的身畔,她的发丝撩过他的面颊,拂过他的唇,痒痒的,他微微浮动唇角:“每次经过那张木椅,你总是忍不住被吸引,坐下来看到痴了过去。”
“你怎么知道?”胡蝶又一次面露惊讶。
“你猜!”季阳平神气地将手背在身后,颇为自得的看着她。
“你的确很懂女人的心思,季先生,跑过香蕉园,我就到家了,你不需要跟着我。”
“你说不需要,就是需要,你同我客气,就是希望我不要同你客气,一个女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