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四从盘里捡了一粒花生米，往湖心用力一掷：“如果你说不中，我就会建议你换一个。”

“那你自便。”

周国泽清了清嗓音，“栀子花粗粗大大，色白，近蒂处微绿…”

尽管夜色深沉，尽管虫鸣阵阵，尽管白日的划船游湖令她疲惫困倦，但她强迫自己清晰地铭记每一细节，一个男人在一个浪漫的夜晚，陪在她身边，不是想以拙劣的调情技巧撬开她的心锁，再诱骗她共度旖旎的春宵，而是在一片青青湖畔，平缓温润的嗓音，虫鸣，萤火，松林，夏夜，青草的香气……这是她记忆里的第一次，她被呵护，不是丰腴的躯体，是四面漏风的灵魂。

“是不是很无聊。”

“嗯，无聊。”胡蝶的眼帘有些湿润。

周阿四抓了抓头发，憨然一笑：“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胡蝶扑过去给了他一个难忘的拥抱：“我觉得很甜蜜，周阿四，不许给别的女人讲栀子花，不许忘记今晚，不许忘记我。”

他不与姐姐结婚，她也不愿意替姐姐嫁给他，她与他便不会再有交集。

“最重要的是，周国泽，我把所有的祝福都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