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一刻,苍穹幽暗,繁星闪动,一轮弯月西斜垂下。少女一身短打,持剑屹立,英姿飒爽,自信拔剑向着对面人刺去,刀刀精准苍劲有力。与她对打之人见招拆招,面对应接不暇的剑刃竟然有些吃力。
陈瑾瑜很吃惊,嘉宁进步竟然如此之快,陈家剑法不以蛮力,而是靠着飘逸凌厉,攻守兼备,借着巧劲以弱变强,出奇制胜。短短几天陈家剑法就被她练的出神入化,两人持剑对打竟然难分伯仲,只能由陈瑾瑜叫停。
“怎么样,本郡主进步快吧?”嘉宁收起长剑,冲着陈瑾瑜一抬下巴,满是骄傲。
“郡主果然天资聪颖,这剑法用的比我还厉害。只是感觉下盘还有些不稳,先休息一下吧,一会再扎马步。”
嘉宁点点头,接过小婉送上来的茶水一饮而尽。“你有没有瞧见我王兄练功,我与他相比怎么样,有几成胜算。”
“太孙殿下惯用的是大刀,据说有一会太孙殿下跟随大皇上亲征,一刀就将对方猛将斩落马下。”
“那就是很厉害喽。如果他没有趁手的兵器,与我一样使长剑,再加上灯光昏暗,我又有几成胜算?”嘉宁心里盘算着,自己每日都是天不亮就起来练功,自己早就适应了昏暗的环境,如果宋嘉淮同样使用长剑在黑夜里与自己对打,到底谁赢谁输这就说不准了。
陈瑾瑜不好说,只能说没有实战他不是很清楚,陈家剑法以柔克刚,若是实力相当的两个人对打,长剑对战长刀胜算很大。
嘉宁休息够了,又靠着墙角扎马步,不一会就感觉腿脚酸软,两条腿开始打哆嗦,陈瑾瑜却又将刚才的茶杯放到她的头顶。
“郡主,要想杯子不碎,就不可以松懈。”陈瑾瑜叮嘱嘉宁在蹲半个时辰的马步,而他也要去忙碌宫中的事务。
见到陈瑾瑜离去,嘉宁再也忍受不住,两条腿都在打哆嗦,头上的茶杯与茶盖相互碰撞发出脆响。嘉宁瞪着大眼睛努力向上瞧,表情十分痛苦,这茶杯总共三对与茶壶可是配套的,少一个就凑不成一对,她可是会心疼的。“小婉,快帮我把茶杯拿下去。”
小婉把茶杯拿下来后,嘉宁顿感头顶重量消失,整个人都轻盈了许多,拖着两条僵硬的双腿艰难前行,像一只鸭子一样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终于来到石桌前,两手一撑桌面,长啸一声,:“舒坦——,要累死我了。等下还要去上课,小婉给我带个软些的蒲团,我好累。”
小婉给她揉揉僵硬的腰肢,拍拍后背,好让她舒服一些:“郡主忘了,今日休沐不用去上课了。”
“对哦。”嘉宁听说今日不必去学堂来了精神,腰杆一下子挺直,却想起与沈让的约定不知道他能否在赴约,又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地趴在桌子上。“你说我还要去找沈公子吗?他是不是再也不想看到我了。”
“怎么会呢郡主,沈公子人这么好不会生气的,要不郡主我们先去江南岸等等。就算沈公子不在,我们买坛子醪糟回来吃也好啊。”小婉的志趣不在沈让,而在醪糟。
说起醪糟,嘉宁想起自己按照宋清潇给的方子酿的酒,味道喝起来总是有些苦涩,今日要是去江南岸遇不到沈让就当是去问老板酿酒方子。这样想着随即吩咐小婉给她准备出发,上次那一身素色衣服太招摇,这会也没有更衣就穿着这身练功服就可以了。额间那道伤疤也淡了许多不必再画花钿,嘉宁只是略微浮了一层粉就可以遮掩住。头上用一根素银簪子挽了一个发髻,打眼一瞧还以为是哪家的俊俏公子哥。
“郡主,你这副打扮倒像是个秀气公子。”小婉上下打量了一番嘉宁,夸赞道。
“真的?”
“就是眉毛太细了些,皮肤也太白了,我在用碳粉给郡主抹抹。”说罢,小婉将嘉宁的眉毛画的又粗又长,又将她的脸抹黑,一番动作下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拿来铜镜给嘉宁瞧。
“小婉你这是画的什么?这眉毛像两只大毛毛虫,还有这脸你涂黑也就罢了,怎么还没有涂匀。”嘉宁瞧着自己的黑脸怎么看怎么别扭,实在是太丑陋了。让小婉打了一盆水,洗了把脸后,自己重新梳妆,眉毛描粗些,画了个英气的剑眉,依旧是敷了层薄粉遮掩疤痕,好一个白面俊俏后生。
嘉宁瞧了瞧镜中的自己,这会甚是满意,一把搂住小婉的腰,压低嗓音故意粗声说话:“美人,陪本少爷出去溜溜。”
嘉宁这副打扮走在巷子里也不违和,行人匆匆赶路无人在意她,到有几个年轻小伙偷瞄小婉,嘉宁将小婉挡在自己身后,看向那几个年轻小伙眼神带这些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