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忍冬身边,对她伸出手:“起来吧!自我母亲离世,父亲从未娶亲,身边总是缺个知冷知热的人。何况偌大个王府内并无男丁,总不能后继无人吧。本郡主承诺,日后你若是生下个儿子,这王府有他的一半。”
自从沈若初死后,三皇子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再也没有其他人走进他的内心。诺大个王府内没有女主人,二皇子或者其他有异心的人难免不会想尽办法往王府内塞人,与其是些不清不楚的人,倒不如是忍冬。何况嘉宁已经瞧出忍冬和三皇子之间有着别样的情愫,或许是多年的相伴吧,也或许是自己母亲的缘故。
再者三个皇子中,只有三皇子没有儿子,没有儿子意味着在皇位争夺中他已经被踢出局。
面对嘉宁开出的条件,忍冬无法拒绝,眼泪夺眶而出,终究还是抓住那只手,站起身来。在嘉宁凌厉的目光中,忍冬微微屈膝行礼,躬着身子后退几步,随即向三皇子卧房的方向走去。在背过身去的那一刻她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脸上悲喜交加,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忍冬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复杂的感情。
“郡主!”小婉还跪在地上,小声唤了一声。
嘉宁转过头来,眼神冰冷,话语凌冽:“东西拿到了?”
小婉被她这副样子吓到了,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拿出金腰牌,双手奉上。嘉宁将它接过拿在手中细细端详,“取我长剑,再去请嘉淮哥哥。今日休沐,按照大皇妃的性子一定会让他回家,你去了记得避开大皇妃,见到嘉淮哥哥就说我想邀他切磋武艺。”
小婉点点头,爬起身子逃也似的去请宋嘉淮。嘉宁则换上早就准备好的官服,拿着金腰牌顺顺利利就进入诏狱内部。诏狱内三进三出,穿过死气沉沉的长廊,周遭架起的的火把灼烧着空气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潮湿的土腥味混着干涸的血的味道,肉体腐烂的异味让嘉宁感到不适,想用手遮住鼻子却怕引起怀疑只能作罢。
传说中的天牢在诏狱的正中央,那是宽百米,长二百米的空旷之地,再也没了屋檐的遮挡,大好的阳光席卷而下,好不容易适应黑暗的嘉宁直觉的阳光太刺眼。空地的正中是一块巨大的圆石,圆石四周架着木架子,木架上系着粗粗的铁链,铁链的一头挂在屹立在旁的铁笼上,靠着铁笼来方便人下去。周遭还围着不下数十个小一些的圆石。
“大人,这里就是天牢了,不知道三殿下让您下去做什么?”穿着兵服,腰间挎刀的男子跟在嘉宁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嘉宁冷冷的斜视一眼那人:“不该问的别问。”
“下官知道,只是这天牢从来都是用来关押重刑犯的,大人身份尊贵,有什么要是交给下官去办就可以,何必亲自去那腌臜之地。”
两人穿梭在巨石间,正午的日光被巨石反射,白花花的有些晃眼,来到最中央的那一块,嘉宁用脚踢了踢地上的圆石:“少废话,将这块巨石移开,送我下去。”
那人知道无法阻拦,犹豫再三还是让人将圆石挪开,随着圆石挪开,地底拷打犯人的惨叫声传了出来,惊动了落在诏狱砖瓦上的乌鸦,一时间群鸦飞舞,遮天蔽日一般环绕在诏狱上方,地狱一般的场景。
嘉宁蹙着眉头,瞧着满天的乌鸦。
“大人,您还……”
嘉宁回过神来,握了握腰间的剑柄,下定决心一般走进铁笼,盯着那人的面孔坚定的说道:“放下去。”
三四个官吏摇动机关,铁锁缓缓收起带动着铁笼剧烈一晃,摆正位置来到天牢的正上方。官吏又反向摇动机关,铁笼慢慢下降,越是深处,惨叫声越大,血腥味越重,铁笼微微颤动,嘉宁握住一根铁杆稳住身形,长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铁笼缓缓下降约摸着能有半炷香的时间,才到了天牢的最低处,嘉宁踏出牢笼。头顶那点光亮照下来在地上形成一个圆环,踏出这个圆环便什么也瞧不清。周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刺鼻的血腥味,嘉宁简直快要吐了。
周遭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嘉宁拔出手中的长剑向着黑暗处走去,察觉到有声响,拔剑向着并不存在的人挥舞去。独自游走在黑暗中,嘉宁一边挥舞着长剑,一边向四周探去,终于摸到了天牢内的墙壁,有些湿漉漉的,凑到鼻子下一闻,一股子血腥味。嘉宁只觉的晦气,随手抹在官服上,继续在天牢内游走。
另一旁的小婉来到太子府找到了云喜,宋嘉淮一听嘉宁在诏狱内等他,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半晌才让云喜为他准备一身官服。
“你家主子当真邀我去天牢内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