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虚空中隐约有什么东西爆开,仿佛是刀身上镀着一层幽暗的磷火。
连续的三次劈砍,连续三道幽暗的刀光,被砍中脖子的阿柏怪一下子瘫软下来。
现在小巷子里除了光头男人和提着钢刀的年轻人外,再也没有其他站着的人了。
光头男人看着缓缓逼近的年轻人,握紧了手中的刀柄,却忍不住一步步后退。但很快他就靠在小巷尽头的墙上,再没有退路了,背后冰凉的触感如同一块冰做的利刃抵住了他的心脏。
他看向年轻人的脸,那张脸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唯独一对冰冷的眼睛亮得吓人,如同是狼的眼睛。
年轻人穿过一路上中弹倒地的尸体,踏着地上的鲜血,伴随两边的哀嚎声,缓缓地逼近。巷子出口透过来的一点点光亮把他的影子投射得很长很长,两边的黑暗像是为他披上了黑暗的斗篷。半空中,烈雀盘旋着发出尖锐的叫声,像是乌鸦的哀鸣。
他提着滴着血的刀这样走来,简直像是收割灵魂的死神。
光头男的心理防线崩溃了,手中的钢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他张了张嘴,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求饶。
路诤俯视着那张胆怯的脸,低声说:“我可以放过你,但你需要帮我一个忙。”
……
穿白色西装的若头一边抽着雪茄,一边在地下场馆的建筑外来回踱步,等待下属的消息。
之前被扣住的东城少年们被送回了场馆里。当然他们手里那些不该得到的金珠也被扣下了,只有足够幸运的幸运儿成功通关,才能得到应有的奖赏。幸运儿必须得是少数,提前退场当然也可以,但必须也是少数,不然就没有人为客人做有趣的表演了。
那些少年们的命运他不感兴趣,工作人员会安排好的,他感兴趣的是十三号。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很擅长伪装,如果不是莫名其妙的同情心,差点把他也骗过了。
如果那小子懂事,他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为自己效力,但如果他不懂事,那就把身体的一部分留下,作为欺骗他的代价吧。
若头低头看了眼手表,距离派出人马去追捕,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他皱了皱眉头,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摩挲了一下,最终没有主动打过去。他不是担心自己的手下,只是等的有点不耐。他低头吸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烟气,烟丝的甘甜和清香,还有里面添加的其他成分让他心情舒缓,有种浑身飘飞起来的畅快,将那抹不耐压制了下去。
这时,手机振动起来,他低头一看,来电显示是“大罴”。
若头接通了来电,淡淡地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对面的声音沙哑:“若头,那小子不太好搞,我们现在僵持住了,能不能再派点人来?”
若头冷冷地哼了一声:“真是个废物!你现在在哪里?”
大罴随即报上来一个坐标,若头对站在他左右两边的人说:“恐怕需要麻烦两位了。”
站在他左右的是两个隶属于他的资深训练家,在帮派里算得上是有地位的人了,也是他的贴身红棍。但他们要是走了,若头身边就没人保护了,两名资深训练家有点犹豫。
若头呼出一口烟,说:“我就在老巢门口,你们怕什么呢?帮大罴那个废物解决掉麻烦,快去快回吧。”
两名资深训练家点了点头,赶到大罴发来的坐标地点。刚一照面,就看到那家伙一边用衣服遮挡头部,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钢刀,驱赶半空的烈雀,显得很是狼狈。
他们同时丢出精灵球,“去吧,尼多王!”“去吧,大食花!”
尼多王和大食花逼了上去,将袭扰大罴头部的烈雀驱赶开来。大罴用衣服捂着鲜血淋漓的脸,一指面前废弃的建筑:“他就在里面!”
两名训练家朝里看去,只见黑暗中站着一个人,头顶是一只扇动翅膀的巴大蝶,地上躺着陷入沉睡中的阿柏怪,显然是刚中了睡眠粉。
“十三号,投降吧,你逃不掉的!随我回去见若头!”
一人指挥着大食花和尼多王朝里逼近,另一个人伸手去搀扶受伤的大罴。
进入建筑里的训练家不想和巴大蝶纠缠,说:“大食花,把他给我绑过来!”
随着他的指挥,两条绿色的藤蔓从大食花的身侧伸出,向黑暗中的十三号攻了过去。出乎他意料的是,半空中的巴大蝶没有试图阻止,两根藤蔓将十三号捆了个结结实实。
大食花的藤鞭一收,十三号摔倒在地,戴在他头顶的帽子也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