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地把水抽上来,然后通过一根竹筒流入水池。水池里摆着一排排长柄的木勺,旁边立着一块石壁,上面写着“净手清心”四个古朴的字。
“这是‘手水舍’,进入神社首先要洗手洗口,除去凡俗世界的污秽,不然神仙是不会保佑的。”
作为一个二周目玩家,他对这一套很熟悉,熟练地用长柄木勺取水,分别浇上左手和右手,然后双手捧水涑口。
做完这一切,路诤看向正殿,但现在那边排了不少的人。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在四周逛一逛。
神社里种了不少的树,神道文化笃信万物有灵论,认为这种自然生长的树都有灵性。上面挂着用白色的麻绳做成的注连绳,周围遍布象征结界的玉垣和具有驱邪灵力的石灯笼,这些陈设都挂着零碎的月之石做成的吊饰。
路诤站在正殿门口排队,他注意到,两侧神使的雕像,是两只用青石雕刻的皮皮,这两只精灵圆墩墩的,憨态可掬,没有一般充当神使的狛犬那么威风。
尚口晴小跑着从旁边过来,把一根竹签递到他手里:“喏,我也给你求了一根。”
“你求的什么?”
“不告诉你。”尚口晴嘿嘿笑了一声,站到他后面去了。
见到了神社的神官,那是个中年男人,穿着黑色的乌帽,白色的狩衣,宽松的素色差绔。他的脸色看上去有点苍白,可能是因为涂了粉。
路诤不太懂怎么通过衣着来区分神职,分不太清他是宫司、神主还是祝部。但他还是恭敬地鞠了一躬。
神官也回礼,他看到了路诤手中的竹签:“客样是来解签的?”
“其实主要是来寻亲的。”
“寻亲?”
路诤把身体让开,露出缩在后面的尚口晴,他介绍了一下:“这孩子名叫小晴,生在外地,据她母亲去世前说,她是月见镇生人,本姓白见。我们听说贵社可能有相关情报,所以来打听一下。”
“你姓白见?”听到这话,神官身体一震,他不由得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尚口晴的胳膊,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路诤扬了扬眉毛,看他这副急切的样子,倒像是见到了失散已久的私生女。神官松开手,连声道歉说:“客样请见谅,是在下失态了,实在是听说小姐姓白见,一时急切,希望客样海涵。”
神官忽然俯身大拜,居然行了个大礼,他起身道:“实不相瞒,如果小姐果真姓白见,那么极有可能是我社走失的巫女。”
“走失的巫女?”路诤回头看了尚口晴一眼,心说,就她那种又好吃、牌瘾大,还喜欢看那种漫画的吊性,实在很难和清心寡欲侍奉神的巫女联系在一起……不过也不好说,毕竟这年头,最流行的设定就是反差萌。
接着,神官做了一番解释。
原来,他们神社的神官全都来自于山上的一个村子,这个村子本是围绕着过去的白见神社修建的,因此也全都姓白见。这是一个相当封闭的小村庄,大部分村民都是神职人员,并且神职大体上是世代传承的。其中最重要的,除了建立神社的宫司和作为祭祀的神主之外,就是巫女。
因为村子相当守旧,不对外通婚,人员也几乎不流动,传承基本上是稳固的。但在十几年前,那一代的巫女忽然离开,老神主,也就是那一代巫女的父亲,当场急火攻心,过世了。接连两位重量级的神职人员离去,直接导致部分的祭祀传承断绝,山上的神社维系不下去,无奈开始世俗化改革,于是才有了现在的月见神社。
听完神官讲的故事,路诤和尚口晴对望一眼,心说,想必那位忽然离去的巫女,就是尚口晴的老娘,也难怪她一直对自己的出身讳莫如深,嫁给顶尖贵族,却也一直没有回家乡显摆……原来是尼姑还俗。
尚口晴有点不安,可能这就叫近乡情怯,她看向神官:“我妈妈她现在还有家人在世么?”
神官温和地笑笑:“当然是有的,就在山上的村子里。”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稍微等一下,今天恰巧有个民俗团要进山,我让他们把你捎过去。”
民宿旅行团一共不到十个人,有两对青年情侣;一个三口之家,崇尚传统的双亲带着他们还在上中学的孩子来山上体验传统的民俗生活;除此之外,就是一个微胖的青年摄影师。
领头的是一个年轻的出仕,所谓出仕,就是见习的神官。不过他现在领着十人团走在山路上,没穿神官的狩衣,倒像是个导游。
从镇子出来,沿着柏油马路往山上行进了不到三公里,柏油马路逐渐退化为山间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