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别人找上门的事情,虽然当时并没有引起什么风浪,但大表哥因为挨了打,着实老实了一段时间。只是大舅妈却因为那天早上听到二舅妈教训自己孩子说的话,心里好不痛快了一段时间。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冬天,已经下过一场雪了。那个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多的取暖手段,更没有足够的经济支持每个家庭给孩子买足够的过冬衣物。我和表哥们的棉衣已经穿了足足一个月了,外表已经包浆了,甚至某些时候,它们都能够立起来了,而且衣服上带着浓厚的代表着“冬天”、“温暖”的气味。
天气愈发地冷了,那时候的许多家庭都是等孩子们放学后,家里才会生起火来取暖。那时候,姥爷家的偏房总是最暖和的,不等我们放学回到家,姥姥都一早地生好了火。我们五个人放学后,直接就可以到这里开始写作业。
两个舅妈也早就不在家里开伙做饭了,这是多年的习惯了。
我们小孩子在写作业,她们俩就在旁边或织着毛衣、或缝着衣服、或吃着干瓜果,美其名曰监督我们的学习,却从来不去厨房帮忙。直到姥姥和姥爷把饭菜做好,她们才要求我们把桌子上的书本收拾起来,等着吃饭。
下第二场雪的时候应该是个周末,那天一大早姥爷就去街上买了条鱼、也买了一点儿排骨,我们都很兴奋,不明白为什么姥爷一下子买了这么多好吃的。上午的时候,姥爷又从鸡笼里抓出一只老母鸡给宰了,说是中午给我们炖鸡汤。那天上午,我们写作业的时候都带着兴奋,也不用被催促就很快地写完了。
两个舅妈被姥姥叫着去厨房帮忙了。
屋里的火烧的很旺,姥爷在一边修理着农具。写完作业的我们很是无聊,但是外面天寒地冻的,根本没有可以玩耍的地方。我们无聊地用树枝拨动着火盆里的那颗巨大的树桩,这是那时候农村最常见的取暖用的柴火,树干被用来做成了各种家具,而遗留在地底下的巨大的树桩就被挖了出来,经过夏天的暴晒和秋天的风吹,里面的水分基本上都流失了,到了冬天就成了非常耐烧的柴火了。
因为我们的拨动,火盆里时不时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这时候大表哥突然有了主意,他蹲在姥爷身边说道:“爷爷,我想放炮,你那半截的鞭炮给我们放了吧?”姥爷难得的笑着说:“你去堂屋里找找,找到了你们去放吧。”
于是我们欢呼雀跃地跑去了堂屋,很快就在抽屉的最底层找到了那半截鞭炮。大表哥小心翼翼地把一个小炮仗从引线上解下来,然后给我们分了分,自然是他自己分的最多。我虽有心里有不快,但有的玩总胜过什么都没有,也不言语。
然后,他又给我们每个人分了一支过年时姥爷祭祀先祖时用的香。来到偏房的火盆旁,我们点着了香,就要出门,姥爷又叫住我们再三叮嘱要注意安全,玩一会儿就回来。
我们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于是五个野小子便消失在漫天风雪里。
我们首先来到了村东头的胡老二的家里,找他家的“小胡孩”一起玩,因为他是大表哥最喜欢的一个小跟屁虫。在胡老二老婆千叮咛万嘱咐中,“小胡孩”穿着厚厚的棉衣带着手套终于是出来了。大表哥竟毫不吝啬地把他自己的小炮仗分了一部分给小胡孩,还给他带了一支香,对上火点着了。
大表哥就点响了第一个炮仗。为了表示出他的勇敢,他没有像平时那样把炮仗放在地上或者其它什么物体上,然后再用火去点燃那截短短的引线,而是左手拿着香,右手拿着小炮仗,颤抖着点着了炮仗,再极快地把炮仗扔出去,不待它落地就在空中炸开了,发出一阵响声。不得不说,这样的玩法的确刺激。
接着我们都跃跃欲试,期间二表哥因为扔的慢了,炮仗直接就在手上爆炸了,但是好在戴着手套,除了手麻麻的并没有什么其它的伤害。
大家一边在村子里瞎转悠,一遍扔着炮仗,但就是一直没有其他的孩子出门。
很快大家对这种玩法就失去了兴趣,想着找坨牛屎来炸一炸,却转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这时候,二表哥神秘地指了指前面,原来是村里一个叫述怀的头脑不太正常的人,他正一边走向厕所一边解裤腰带。然后我们几个孩子一嘀咕,决定给他来个“天女散花”。大表哥派我跑回姥爷家把那根扔掉的引线拿过来,好在家里还没有打扫,我很快就取回了那截长长的引线。
大表哥让我们每个人拿出两个小炮仗,然后他把这些小炮仗系在了已经截断的引线上。然后点燃了引线,眼看着快要烧到的时候,把这堆小炮仗一下子扔进了厕所里。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