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啊。”
出了茶楼,祁无涯不禁暗暗吐槽了一句。
“这薛神医,不会也是和我一样是吹出来的名声吧?”
祁无涯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医院和殡仪馆,属于一条龙服务范畴,如果是真的,那真的是互惠互利的商业互吹了。
思及此,祁无涯开始在脑海中回忆,看看往生堂和薛神医之间有没有什么暗箱操作。
出乎意料,记忆中,他和薛神医之间很少有交集。
更让祁无涯有些不解的是,身犯眼疾的他,记忆中居然从来没有去过薛神医那里看过眼睛,这似乎有些不合乎寻常。
就在祁无涯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神农堂的药童向着他跑了过来拱手作揖,气喘吁吁的说道:
“祁先生找你好久了,原来你在这儿啊,家师想请先生去府上有事相谈。”
神农堂也就是薛神医开的药铺,祁无涯没想到这么巧,自己刚想要去找薛神医看看眼睛的情况,没想到对方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然而,转念一想,平日里找他有事的人无非就是买,或者定制棺材。
这薛神医不会是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了,所以想要找他制定棺材吧。
思及此,祁无涯神色有些古怪,看着药童问道:“你可知,薛神医找我所为何事?”
药童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先生去了就知道了。”
祁无涯点点头,“嗯,那我们走吧。”
不多时,祁无涯和药童来到了神农堂所在的宝德坊。
才踏入坊门口,远远地就看到药铺门口排满了人。
在仙居县薛神医就是金字招牌。
神农堂有一条祖训,每逢初一十五病人看病,不取分文,所以其门如市,络绎不绝。
和往生堂门口罗雀的场景是截然不同,尤其今天还是赶集日,前来看病的人特别的多,都排到大街上了。
药童带着祁无涯从侧门走了进去,不多时便来到了后院的一间书房前。
一个头花发白,看起来有七八十岁的老人,站在书房门口,对着他拱手作揖。
“祁先生终于来了,你再不来老夫只能是上门求见了。”
眼见对方这老态龙钟的模样,祁无涯也不多问,连忙拱手还礼道:
“薛神医客气了,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薛神医微笑颔首,伸手请祁无涯进了书房,两人分宾主落座,药童上了茶水便退了出去。
薛神医示意祁无涯品茶,这才开口说道:“想必祁先生看出来了,老夫时日不多了。”
见薛神医神色如常,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似乎并未放在心上。
祁无涯轻轻抿了一口茶,也是淡定自若的说道: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死亡对于我们而言,见的多了,便已麻木。身为薛神医的传承者,想来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吧。”
听了这话,薛神医抚须微笑了一下:
“是啊,自我继承契约以来,我便对历代祖师们选择的这条道路,坚信不疑。
有人说这是饮鸩止渴的妖法,是蛇妖蛊惑了我们,
他们不了解仙师,这么说也无可厚非。
身为医者,看着一个个危如累卵的病人,在我们的救治之下得以活命,我们甘之如饴。
只要能够救济苍生,哪怕为此付出自己的性命,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着,薛神医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祁无涯想要上前搀扶,老人却摆了摆手,随即走到书房墙壁挂着的一幅幅画像前。
那是神农堂祖师们的画像,画像中,大多是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老者。
除了薛神医的历代祖师之外,还有古代医家的先贤们。
“先人曾云,治一人为医,救一国称圣,泽后世谓神。
昔年,神农行九州,尝百草,得汇良药成田,广见闻,深研治,能解百疾病症。
我医家自神农尝百草始,历无数先贤呕心沥血,但为生民远离伤痛疾苦。
身为后辈的我们更当朝夕不倦,方不负前人苦心。”
薛神医看着第一代祖师爷画像一旁的祖训,朗声念道:
“身为医者,须安神定志,无欲无求,有大慈恻隐之心,愿普救众灵之苦。
若有疾厄来求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皆如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