鲠在喉,寝食难安。”
“喏。”
王定北问:“西域诸国如何处置?是灭还是暂时拉拢?”
“是灭是交,你等因地制宜,便宜行事,朕要他们不能倒向匈奴,如有阳奉阴违,朝秦暮楚之国,你等要让他们知晓离剑的厉害。”
南韵说:“此外,你等去了西域,要尽量解救离商,有一个救一个。还要让那些西夷世世辈辈,都记住向离人举刀的下场,百命偿一命,是朕的底线。”
南韵忽想起一人:“还有,离商之中有一人名为贺兴阳,他明为烟雨阁行商,实为武安君安插在西域的暗探,你们往日收到的有关西域的情报,皆是出自这些人之手。
此次大难,他未负武安君期望,在匈奴人举刀之际,抢下一城,暂抵住匈奴、西夷的屠杀。现在是否还健在,朕不清楚。因匈奴人又出了新的大萨满,致使朝廷与西域断联。
不过在断联前,朕已给他发去消息,命他为安西校尉,有便宜行事之权。你等去了西域,若能找到他,他在西域对诸国许下的一切承诺,只要不危害大离的利益,于大局有益,皆算朕诺。”
“喏。”
王定北问:“敢问陛下,遇到他后,我等该如何待他?留军?送回?”
“看他们个人意愿,愿意留军的留军,愿意回来的回来,”南韵说,“留军者,如贺兴阳,按安西校尉职,统御下之员,配政思员,以军令为要。”
“何以辩明身份?”
“他的代号为拓九,明身之令为,明月几时有,西域归离时。”
“喏。”
南韵等了几个呼吸,见三人没有别的问题,看了眼月冬。
月冬明白南韵意思,朗声道:“宣治粟内史谷椁、廪器库廪人辛奇。”
不一会儿,谷椁和辛奇走了进来。
辛奇实际年龄比谷椁小,但其黝黑的皮肤、给人的感觉要比谷椁大好几岁。
他和游大良一样,也是出自齐升学院,不同于游大良是以孤儿身份入齐升学院,他是因在烟雨阁担任分店掌柜,表现出色,得以入齐升学院学习。
学成之后,任平生将他派往杂胡部落,掌军需后勤。造反后,得任平生举荐,担任廪器库廪人,位同九卿。
廪器库和政思门、参略台、商贸行一样,是任平生所创,南韵御极后正式在朝堂确立的部门。
廪器库的职责是总管离军的粮草、兵器、甲胄等后勤之事。与治粟内史平级,但在战时,廪器库要高于治粟内史,府库内一切钱粮,皆以离军后勤为重。
治粟内史若是敢跟宋明清时期的户部,不为国计,恶意推脱、克扣粮草、军饷,廪器库之员有权不经皇帝诏令,带兵直接接管治粟内史,砍了相关一切主管。
当然,事后若是查出廪器库公器私用,未到必须接管的时刻,廪人在内的相关人等,重则腰斩,轻则流放。
南韵召见二人,一是询问大军出发时的随行粮草筹备的如何;二是询问将士过冬的衣物、鞋子等相关物资筹备情况。
西域距离大离道险苦多,大军纵使全速奔驰,也需数月之久,故而在后勤上得做足准备,确保征西大军衣食无忧。
“禀陛下,随行的粮草、所需的器械都已筹备妥当,随时都可以随军出发,”辛奇的说,“后续的粮草,廪器库这边扣除路上所需的损耗,目前已备了三个月的份额。”
辛奇继续说:“冬衣、暖鞋目前已制成三千套冬衣、两千双暖鞋。“目前就等治粟内史那边将收购的羊毛、征得的粮草转交过来。”
谷椁闻言,赶在南韵询问前,抢说:“禀陛下,换粮令征得的粮食,目前已转给廪器库,五十万九万六千三百二十石;收购的羊毛,六千八百四十二斤。
剩下的粮草有的还在运送途中,有的正在核验,不日即可转交。”
“羊毛怎么才这么点?”
“禀陛下,那些官员、豪绅、大户换的牛羊后,虽如陛下所料,多卖给当地的商户牟利,但那些商户和一些世家豪绅见烟雨阁收购牛羊和牛羊肉、牛皮羊毛等,故意留之圈养,坐地起价。”
南韵面容清冷的说道:“如此说来,牛羊肉亦与所需数额相差甚远?”
“陛下恕罪,烟雨阁所购牛羊肉不到预算的两成。”
南韵面色愈发清冷,柔媚却更加威严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怒意。
她用牛羊换购六百石以上的官员、豪绅、大户家的存粮,可不仅是为了存粮,还是要以牛羊刺激沉闷的商市——
商贸行和烟雨阁达成收购协议,让烟雨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