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关系上,太上皇对南韵苛刻过甚,可以说就没拿南韵当女儿;对南雅则是宠爱过甚,为让南雅脱离宗籍后,仍能维持锦衣玉食的生活,都愿意配合南韵、任平生出席大宴,以彰显南韵的正统。
任平生体会不到南韵当时的心情,但通过这件事,可以看出南雅遇到南韵,是南雅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因为南韵大度,明事理。
寻常家庭的子女,都会因为父母的偏心,嫉妒甚是仇视自己的兄弟姐妹。南韵的遭遇,别说南韵嫉妒南雅,就是南韵要通过苛刻南雅,报复太上皇,太上皇都无话可说。
可南韵不仅没有嫉妒南雅,没有那样做,还如了南雅的意。甚至南雅主动以为显真实的借口,让南韵打她,南韵都不打,足以见得,南韵胸襟似海,明月入怀。
任平生钦佩南韵气量之余,更心疼南韵,想抱南韵,于是对任巧说:“瓜吃到了,开心了?去把照片拿过来,我刚想到一些事,要跟你阿嫂说,你别在外面偷听。”
任巧红唇微启,还未来得及出声,南韵先一步开口:
“此次过来,还未拜见世母、叔母,我先去拜见世母、叔母,再过来。”
值得一提的是,南韵说这话时,柔媚的桃花眼眸光潋滟的看着任平生。
任平生对上南韵柔和的目光,清楚南韵明白他让任巧去拿照片的意思,也明白南韵在告诉他,不用担心,她未因太上皇对南雅的疼爱,而心有晦暗。
不过即便如此,任平生还是想和南韵聊聊,抱抱南韵,是想到南韵可能不愿意被任巧听去,便说:“看来小韵儿挺想我的,一来就直奔我这,”任平生看向任巧,“巧儿带你阿嫂过去,我留在这接着做饭。”
“小韵儿,啧啧……”任巧露出贱兮兮的笑容,“小韵儿嫂嫂,我们走吧,先去我院子拿照片,再去世母那。”
南韵清澈柔媚的桃花眼里瞬间闪过一丝羞涩,不着痕迹的瞪了眼任平生,强作平静的往外走。
任平生笑嘻嘻的目送南韵、任巧出了庖厨,撩起宽大的衣袖,拿起侍女洗好的生姜,开始刮生姜皮。
这时,刚才被南韵叫出去的厨子、侍女全都走了进来。任平生自然的将手里的生姜,递给一个侍女,让其刮完生姜皮,将生姜切成他切的土豆条的形状。
任平生打算做一道“真假美猴王”,给任巧一个大大的惊喜。
同一时刻,南韵、任巧走在通往任巧留听院的游廊上,旁边的鲜花、林木衬的南韵、任巧格外娇艳。
任巧开口道:“阿嫂有两年多没来我的院子吧?”
“差不多。”
“那阿嫂也有两年多,没去过阿兄的院子,”任巧故意压着嗓子问,“阿嫂今晚要不要在阿兄的院子住下?”
南韵瞥了眼任巧,梨涡浅笑的反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平生的意思?”
“我的意思,同时也是阿兄的想法。今天中午阿兄在摘星楼,真的看着皇宫方向,问对讲机能不能联系到宫里,”任巧说,“还有前几日,阿兄在家里过夜,也想阿嫂能留下来。”
说完,任巧瞅着南韵无暇的侧脸,等了几秒,见南韵不搭腔,换话题道:“对了,今日收到许多拜帖,都是要来拜访阿兄,恭贺阿兄死而复生的。阿兄的意思的是见一些该见的人,阿嫂,你的意思呢?”
南韵反问:“巧儿不想平生见姚云山、南行师那些人?”
“也不是不想,是我觉得没必要。阿兄失忆前,征讨百越,得胜归来,姚云山、南行师要过来拜贺,阿兄都没搭理他们,现在他们过来,阿兄就见,”任巧说,“我觉得不符合阿兄前两年的人设,会让姚云山、南行师起疑心。”
“巧儿言之有理,也言之差异。”
南韵轻描淡写的说道:“平生今日模样,姚远山、南行师见后,是会发现平生不同,进而推测出许多事情,但又如何?他们不外乎会散播平生是假冒之人,或对平生起轻视之心,或图谋造反。”
“我倒没有担心这些,我就是……怎么说呢,就是有点担心,觉得阿兄不见他们更好。”
“巧儿是关心则乱。你且将心放进肚子,平生今日固然失忆,但平生绝非愚笨之人,也不是那等平日夸夸其谈,到了正式场合就心颤身抖的无用之人。”
南韵举例道:“昔日我隐瞒真相,和平生碰面,平生看似将自己摆在下位,实则一直在通过言语、行为试探我。
我故意将毛笔钉入他的脚边,他虽有惧意,但他能腿不抖、声不颤的编瞎话唬我,企图占据谈话的主动权,后被我拆穿了也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