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就一直在柜台上忙活，虽然离楼有点远，但是平时掌柜的在二楼吆喝一声，我跟双喜都能听的很清楚。但是那天我们确实没有听到别的声音。这一点，我们两个真的没有说谎”，高个子的伙计说的很笃定，看来是真的没有撒谎。

没有听到争执声，这么说的话，是瑛娘撒了谎。

“本官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柳蓉不在店里时，你二人可有打瞌睡的习惯？”，顾盈衣问道。

“有的，大人，不瞒大人说，偌大一个玲珑阁，平时就靠我和双喜忙活，怎样都想偷个懒。一般掌柜的会在中午亲自出去送送货，我俩都是轮流跟着掌柜的出去，留在店里的人就趁着这个机会打个瞌睡”，伙计难为情的说。

问道这里，顾盈衣的疑惑已经消散，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行了，先回去吧，这几日出远门，有话本官会随时传唤”。

待到两个伙计离开，顾盈衣终于说出了直以来自己心中所想。

本案终是到了烟消云散之日。

“陆大人，现在我想把我的假想说给你听，如果还有什么疑问的话，请稍后再讲”，顾盈衣拿起笔，画起了玲珑阁的平面图。

“好，顾大人请讲”。

“陆大人，王武就是王十三，而这个王十三手里掌握有两张人皮面具。我们姑且认为王十三利用两张人皮面具行走于柳蓉和瑛娘两个人之间,瑛娘就是刚才伙计说的王武的家室。王武所欠钱财数目众多，这一点有欠条可以作为证据，为了尽快还清欠款，王武不惜杀害柳蓉”。

顾盈衣说完这些突然停下，像是还有一些细节没有打通。

又过了半天，顾盈衣才拿笔指着纸上的玲珑阁，说道，“我想当日的情形应该是这样的，王武提前进入柳蓉的房间，或许是和瑛娘一样趁着伙计睡觉偷偷上的楼，又或许是翻的后窗，这一点我们无从查证。王武就位之后，瑛娘也开始行动。瑛娘应该是知道伙计平日里趁瑛娘不在打瞌睡的习惯，所以就趁着这个空档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之后，瑛娘就如自己所说，找了个地方坐下等柳蓉回来。柳蓉回来之后二人没有发生争执，王武应该是直接跳出来捂住了柳蓉的嘴，所以柳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柳蓉身上的伤痕，应当是瑛娘泄愤时留下的。柳蓉也不是失足掉下的坝河，一个活生生的人掉进水里，定然会呼救，玲珑阁附近商户众多，不会没有人注意到的。她是在被王武捂住口鼻窒息之后丢下的坝河，在昏迷中呛水而亡。之后的事情我们都知晓了，瑛娘离开玲珑阁，两个时辰之后返回并报官”，顾盈衣没有停顿，一口气说出来自己假想的柳蓉遇害的全过程。

听完，陆今安忍不住想要鼓掌，真的是十分精彩，这样一来，解释了很多疑点。但是又衍生出许多新的问题。

“顾大人的说法的确是解释了本案中的诸多疑点，但是我还是有几点不理解”，陆今安拍手叫好之后说道。

顾盈衣：“陆大人，你说吧，这本来就是我的假设”。

陆今安道：“按照刚才顾大人的说法，瑛娘是王武的妻子。按照我们掌握的线索，柳蓉应该与王十三相识于贞观五年前后，当时瑛娘与柳蓉是没有隔阂的，那么为什么又允许自己的丈夫跟自己的挚友在一起”。

“第二点，如果说王武是为了还债不得已杀了柳蓉，又为什么要上演一出假死暴露在我们的视野中。要知道，王武利用王十的身份隐藏的很好，如果不是顾大人你从柳蓉的发家史中找到蛛丝马迹，我们根本就不会知道杂耍艺人王武，就是西域商人王十三”，陆今安继续说道。

不可否认，陆今安指出的问题，的确是顾盈衣的说法说不通的。

“陆大人所问，我的确是没办法做出回答，但是我想当事人会给我们答案”。

很快的，瑛娘被传到堂上，一同而来的，还有王武。

王武此刻没有伪装，乃是以真面目示人。

顾盈衣坐在堂上，仔细观察着瑛娘看王武的眼神，那种眼神，说不上来的感觉。

仿佛相识，又仿佛疏离。

顾盈衣走到瑛娘身边，对瑛娘说道，“瑛娘，你可知本官为何又把你传来”。

“小人不知”，瑛娘看了看身边的王武，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本官传你来，是想请你听一个故事”，顾盈衣绕到瑛娘的身后，眼神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瑛娘。

“这是两个苦命人的故事。一个人是家乡发洪水，走投无路，随着难民进了长安城；另一个人是自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