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点？

回头吃不到了？

一滴冷汗滑落在宗向方的鬓角，郑朝阳能够用余光瞥见他的喉结耸动了一下。

“很热？”

“不，没有，我...”

“还要我喂你吃？”

此话一出口，宗向方顾不得刀叉，直接用手将牛肉塞进嘴里一顿猛嚼起来，好几次都有些干呕，还是硬忍了回去。

看来他大哥平时给这窝人的心里压力着实不小啊！

“慢点吃么，只要你这次能够干掉杨怀恩，我就信你。”

“可...可你弟弟明天派我去天津...”

“不会那么快的，杨怀恩要是真想活命，就不会那么快就范。”

郑朝阳用餐巾擦拭着嘴角，将最后一块牛肉吃了下去。

“我们让你潜伏进公安局，就是要给我们源源不断的反馈消息的，最近他们有什么大动作吗？”

宗向方避重就轻说了好多东西，但是没有一样是他们此次公安局调查重心的东西。

郑朝阳现在闹不清楚宗向方的内心怎么想的，难道想要两边逢源？

“让你去了那么久，就这么点线索？说得过去吗？”

“我刚进公安局就被派去抓粮耗子，浪费了太多时间，接着又是寻摸粮耗子囤粮的...”

“我不想听这个，杨怀恩必须死，不然你就死！”

起身戴上帽子，披上风衣，忽然来了一句，“最近别往咖啡馆来了，我会找你的。”

外头刚刚响起院门关上的响动，宗向方一阵呕吐，将咽下去的牛肉又抠了出来，表情很是狰狞。

他不知道段飞鹏为什么要这么对他，给他钱难道是为了愧疚？

这是要命的！

凤凰是什么人啊？

那是真的会杀人的主儿！

当然回想起刚才的那番话，背靠在椅背上的宗向方又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对一个五省飞贼来说，最要命的不是没钱，而是双手都废了。

忽然刚才那种来自凤凰的威压消失，转而他就跌跌撞撞的走到留声机旁，放起了音乐。

郑朝阳站在院外良久，这才转身招了招手，拦下了一辆三轮车。

当天晚上郝平川突审杨怀恩居然有了效果，杨怀恩为了活命，供出了一个接头地址，郝平川激动坏了，找到罗勇汇报。

等到郑朝阳打着哈欠被叫去罗勇的办公室，听到杨怀恩撂了的消息，就猜到这个接头地点多半是假的。

杨凤刚正准备着雷区等待他们上钩呢！

“郑朝阳，明早你带队，押送杨怀恩去指定地点一趟！”

“老罗，你怎么知道杨怀恩说的就是真的？我们审了他那么久，怎么突然就开口了？会不会是陷阱？”

“那你说怎么办？”

“我觉得可以不用理会，先去门头沟那里查看一下，如果我们在门头沟一带遇到的正是杨凤刚那些人的话，就说明杨怀恩在撒谎。”

罗勇看着地图上两个方位，一个在西郊，一个在东郊以南。

“郝平川，那你就配合郑朝阳对门头沟这一带可疑人员进行围剿。郑朝阳，你一个人进入，要小心安全。”

“放心，白玲已经给了我秘密武器，老郝你到时候就带着警犬闻香过来就行。”

“还要用上警犬？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郑朝阳就上路了，推着运粮车，穿着车把式的衣服，朝着西直门外门头沟煤矿矿区过去。

路上的时候，他就换了一身装束，这回你杨凤刚总不能认出我来了吧？

这一路过来，他将侵泡过白玲那瓶香水的纸条撕成碎片，丢在路边，造成一条香水带。

本来就想着送给白玲那瓶讨要来的娇兰香水的，用了也就用了，回头把娇兰一送，齐活了。

别说老毛子的香水味道挺重的，大概是当地人体味比较重。

待到他碎纸做的记录一路过来撒完，也见到前面的营地了。

一群武装人员将他的驴车包围。

“没...没没...没见过你啊！”

怎么还有结巴？

“这...这这...这位长官，老何病了，让我送货。”

“怎...怎怎...怎么就这么一车粮食？”

“长...长长...长官，就这还是好不容易弄到的呢！城里都在打粮老虎，尚经理又被抓了！老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