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杉醒来是好几天后了，那天的顾砚允眼睛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正和老头在山洞的空地上练习简单的拳法，用以恢复身体，就听见山洞内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顾砚允第一个急急忙忙冲进了山洞，就看见小暗卫强撑着靠在床边，眼睛一转也不转的盯着他。

这让他想起当初教他识字的时候，自己说起名字时小暗卫的眼神。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的地方？”

顾砚允围着他前看看后看看，眼中尽是担忧，

“没事。”

小暗卫开口说道，声音嘶哑，嘴唇干裂。

顾砚允忙给他倒了杯水。

老人跟在后面也走进了山洞，小暗卫见到他的第一眼就不动声色的将顾砚允护在了身后，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哼”

老人轻哼一声，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在石桌边坐下。

“你别紧张，我要是想杀你们，早就在你们昏迷的时候，就下手了，也不会费这么大劲儿把你们救活了又杀掉。”

小暗卫闻言，转回了头，看了看顾砚允，确定他身上没有太大伤痕后便安安静静的低下了头。

“他没事，你问题有点大了。双腿受伤严重，需要休养好一阵子了。”老人说着就走近两人，小暗卫迅速抬起头，盯着老人。

老人没理会他的目光，顺着他的腿按了一圈“有感觉吗？”

小暗卫摇摇头，他真的什么都没感觉到。

“我去看看药好了没，你们先聊。”老人背着手往外走去，给两人腾出一点空间。

顾砚允坐在床边，看着他因自己而受伤绑着纱布的双腿，眼中是自责

“你的腿会没事的，我会照顾你，一定会好起来。”

其实跳下来的那一刻，路清杉就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他会用尽全力来保护顾砚允。

“没事，你，好好的，就可以了。”

清杉真诚道，眼中还是一片平静。

“只是，对不起，以后，可能不能，好好保护你了。”

小暗卫被他捡回来时年纪不算小，一直静悄悄的不说话，顾砚允也是从别人口中知道他的遭遇，才知道他因儿时心理创伤，不愿开口说话，渐渐地到后来就不会说话了。

于是从那之后，他就天天跑来教他习字，教他慢慢开口说话，没想到真的有成效，小暗卫学的很努力，学会了许多基本的交流话语。

小暗卫也几乎是他那段时间唯一的一个朋友了，他们经常一起习字，一起吃饭，还会一起在军营里转悠，跟着做饭的伙夫一起学习武艺，虽然都是半吊子，但也学的很认真，也很开心。

可惜好景不长，他每天往外跑的事情被忙完战事的成泽知道了，便将他囚禁起来，不让他出门，尤其不许靠近小暗卫在的地方。

再后来，不知道是成泽太忙了还是他把他忘了，顾砚允一直被关着，主子不重视下人也不会重视，顾砚允每天都只有一些剩菜剩饭，一股馊味，好多时候都是已经不能吃了的，他就把饭菜倒在外面，然后便接连饿了好久，他知道他跑不出去，他也跑不动了，接连而至的伤害已经弄垮了他的身体，再被打一次，他就真的拿不回父亲的骨灰了。

他忍着饥饿，一点一点的计算着时间，等到明日送饭之时，他就借机会向成泽认个错，他还有事情没做完，他不能死。

他饿的精神恍惚，眨眼间，他看到了小暗卫担忧的脸，还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

“顾公子，顾公子，醒醒，快醒醒。”

他努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看见小暗卫的一瞬间便清醒了

“小山，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顾砚允声音虚弱，小暗卫便将他扶起来，僵硬着身体，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我给你带了些吃的，你先吃一点，这里还有水。”

小暗卫压低声音，将食物喂到他嘴边，他喝了半碗粥，恢复了些力气，让小暗卫把他扶到柱子边靠着

“你快走吧，被别人发现了你会被罚的，谢谢你。”

小暗卫没动，只是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油纸包，塞到顾砚允手里

“你先带着，填饱肚子。”

那时的小暗卫说话已经很流畅了。

第二天晚上，成泽才来到顾砚允所在的地方，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抱回了营帐，请来随行的军医为他医治。

他昏迷了两天，再醒来时成泽怒气冲冲的，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