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的路上一路安静,原来话还多一些的何长山现在却一言不发,坐在牛车上一个人看着四周,倒是赶着车的杜井堂话还多一些,和顾砚允聊得很开心。
“我叫杜井堂,就住在长山屋后那条路尽头旁的那间院子里,这几日家里出了点急事,昨天刚从京城回来。才没有参加路兄弟的入村宴,还真有些遗憾。”杜井堂驾车绕开前面的弯。
“杜大哥不必遗憾,我们现在不是也相识了吗。”顾砚允看了何长山一眼,便回头与杜井堂说道
“何大夫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看起来都没了往日的闹腾劲儿?”
杜井堂摇摇头“我也不知。”
手中却将绳子握得更紧了一些。
顾砚允没再问,路上本就不平,牛车驶过时颠簸了几下,顾砚允怀中的锦袋差点掉落,还好他眼疾手快收好了,要不然路清杉的骨头汤就要泡汤了。
“怎么样,才能,让人开心?”
和周乘叶坐在院子里做着竹编活计的路清杉忽然头也不抬的问道。
“怎么,你们两个吵架了?”
周乘叶眼中浮起兴趣,手中活没停的问道。
“吵架?没有,他,不开心。”
路清杉握着竹片的手顿了一下,他这些天和顾砚允的相处,他发现顾砚允即使每天都笑着,心里面的那些不开心还是会从身上显露出来。顾砚允心里装着沉甸甸的事情,他不愿说出来,路清杉便只想让他开心一些。
“我倒是没看出来。”
周乘叶想了想,似乎也从顾砚允这些天的言行中找到了一些问题,顾砚允老是会走神,昨天自己和他说话的时候,明显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他,不开心,我想,让他,开心。”
路清杉加快了手中的速度,想着今天多做一些,多挣一些钱给顾砚允。
这样他就不用进城去当东西了。
“哄人啊,我也不会,我只会让人来哄我。”
周乘叶手上做竹编的动作慢了下来,此刻竟想起一个人来。
即使他似乎从来没哄过自己。
进城之路一切顺利,赶着牛车来到了城中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帮着王罕送完信件,顾砚允便跟着杜井堂去了街市中,何长山说自己有别的事情要办,便与两人约好了,等太阳落到山顶时,在城外见。
“好,一切小心。”杜井堂递了一个布包给他。
“知道了,你们也是。”
何长山接过布包,看了顾砚允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布包看起来装了很多东西,何长山把它塞进了竹篓里,在上面盖上了一块布。
“走吧,我先带你去吃的东西,然后再带你去当铺。”
杜井堂拿起牛车上的背篓,和顾砚允一起走进了城门,也不知是城中太过太平,还是门口的士兵太松散,顾砚允顺利的和杜井堂一同走进了城门。
本来为了今天能顺利进城,顾砚允还做了一些准备,他出门时将自己抹的有些黑,还把头发弄得乱了一些。
路清杉还帮他在衣袖里准备了一些防身的东西,为了这些东西,路清杉还熬了个小半夜。
两人进城后便来到了一个馄饨摊,杜井堂和顾砚允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老板,来两份馄饨。”
“好嘞”
刚说完顾砚允便听见馄饨摊的另外一桌客人在闲聊
“唉,你听说了吗?最近京城要办喜事了,说是皇帝唯一的胞弟要与那林尚书家的小女儿要成婚了……”
“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我一个从在京城的兄弟哪里听的。”
“真的?”
“自然是真的,说是早就定好了,就这两天的事情。”
……
顾砚允听着两人的交谈,心中却平静不已,早就应该落定的事情,也没什么可新鲜的。
“二位客官,您的馄饨。”
“多谢。”
老板将两碗馄饨放到两人面前,又忙活着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今天中午你就别回去了,留你一起吃顿饭,也好省下来回的时间,这批篮、筐三天后就要了,我们还差十三个,得抓紧时间了。”
周乘叶将院子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
“你先歇会儿,我去做饭。”
路清杉看着院子中编好的篮、筐点点头。
路清杉在院子中没坐一会儿,小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