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允笑笑没说话,端起酒杯凑近唇边,这桃花酿的口味到不是之前那般辛辣刺喉,反倒是甘甜清润,喝下去舒服得很,而且唇齿留香,还想再喝一杯。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这酒可是好酒。”
老伯也喝了酒。
“这酒确实不错,只是为何这桃花酿在这城中卖的这么少,我前些日子寻了好几处都没有看见有人卖的?”
顾砚允又倒了一杯酒,心中疑虑。
“这可说来就话长了,等那天小友家里空闲了,再来此处找老头我,那时候再同你细说。”
老伯扇着扇子坐在顾砚允对面。
“成,那我就先走了,下次见。”
顾砚允见那老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起身和路清杉一起抱着两坛酒告辞了。
人声在身后散去,只余鸟儿在林中鸣叫,路清杉和顾砚允快行至家门前
“你想开一家酒铺?”
路清杉问道。
“嗯,我阿爹说过,我爹爹爱喝。”
在那段对于自己爹爹为数不多的记忆里,顾砚允已经不记得自己那位爹爹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他的阿爹给他描述的,那身在阳光下有些闪亮的盔甲还有爹爹爱喝的酒,他都快背得了,那个阿爹写了许多遍的方子。
他还记得,他阿爹和他说过
“只要我们小允记得这方子,以后若是离开了顾家,也还有得傍身之计。”
顾砚允的阿爹很聪明,给顾砚允的方子是真的方子,但是里面有两样东西改一改,口味就会大不相同。
今日街上那位老伯所卖的酒,就是改了的方子。
两人回到了竹林,刚进院子,就瞧见祝梓盛在院子里劈柴
“砚允哥,路大哥,你们回来啦?”
“你这是干什么呢?家里柴火不够烧啦?”
顾砚允放下背篓,想让祝梓盛休息,祝梓盛却摇摇头
“我多给你们劈点柴。”
顾砚允听见了,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行,那你多劈点。对了,你阿姐呢?”
“在屋后除草呢。”
祝梓盛放下斧头喊道
“阿姐,砚允哥他们回来了!”
屋后的祝玉娇听见祝梓盛的声音,把手里最后一点活儿干完,就起身往前院去了。
顾砚允他们的菜地打理的挺好的,杂草也很少。
顾砚允和路清杉走进厨房,两人默契的分配好活计,开始生火做饭。
路清杉生火的时候,顾砚允去了旁边堆放杂物的柴房,那只受伤的小狗还趴在笼子里,看见他进来还朝他叫了一声,身后的小尾巴晃啊晃。
“汪!”
祝梓盛在院子里劈柴,噼里啪啦的声响盖过了这一身小狗的叫声。
顾砚允蹲下身摸摸小狗的头,然后给他检查了一下后腿的伤口,在笼子边放了碗水,又摸了摸他的头
“今天会有点忙,可能会顾不上你,你乖乖的在这里待着,午间就给你带好吃的。”
小狗低头喝水,粉嫩的小舌头在碗里晕开水波,好几滴水落到地上,嘴边的狗毛也被打湿了。
顾砚允关好柴房的门,起身出了屋子,到溪边拿了皂荚洗了手,才重新走进厨房。
祝玉娇匆匆走到溪边洗了洗手,在衣服上把手擦干净,才走到厨房门边
“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
顾砚允把手里的茶壶递给她
“有,让梓盛别劈了休息会儿,然后你们就坐在院子里喝会儿茶聊会儿天,等着吃饭就行了,麻烦祝小姐了。”
“可是我想帮上点忙。”
“客人到家里做客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祝梓盛这些天也挺辛苦的,你们姐弟俩好不容易重逢,别把有些话藏在心里不说出来。”
祝玉娇知晓了顾砚允话里的意思,她点点头
“多谢顾公子。”
刚进院子里时,顾砚允就感觉到祝梓盛姐弟俩之间的不对劲儿,或许两人之间还有事情没有商量好,但是他也不好多问。
等祝玉娇端着茶壶离开后,顾砚允折回厨房,蹲到正在洗土豆的路清杉面前
“今天吃土豆丝好还是土豆片好一点?”
“土豆丝。”
“为什么?说出个理由今天就做土豆丝。”
“你好夹菜。”
“好,那就做土豆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