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座很宽敞，江弋小心跨过去，嘟囔着：“怎么突然想到让我开？”

“看你很想上手的样子。”段旬含着笑的声音在后排响起。

江弋重新坐好，伸手调整座位，回头瞪了他一眼：“你上前面来。”

段旬个子比江弋大很多，动作却实在轻盈，江弋几乎没感觉到车身晃动，一闪身，段旬已经坐在副驾上系安全带了。

“坡有点多，车速不要太慢，也别快，相信你。”段旬叮嘱了一句，不过这话听在江弋耳朵里跟没说似的，什么大废话。

江弋右手握在排挡杆上，想到那上山的路就犹豫，他连坐车都要抓紧扶手，何况现在是雨天，还是晚上。

“会打滑吗？”他问。

“不会。”段旬只说了两个字，实际不是不会打滑，而是掌握好车速就不会打滑，不过江弋够紧张了，他自己会注意的，多说了反而更紧张。

江弋在心里模拟了几遍路线，车内安静了几十秒，终于按下了手刹。

这次开车比以往每次练车开车都要紧张，江弋注意力高度集中，好在总算顺利到了。

车子停进小车库的时候，江弋觉得自己身上汗湿得比在外头淋一遍还夸张。

他转头对副驾驶上解开安全带的段旬真情实感地说：“辛苦你了。”

段旬正待开口，江弋继续道：“不过以后你的车你自己开，我真怕给你造坏了。”

段旬笑了一下：“这样，我以为你怕打滑。”

“轻轻松松。”江弋嘴硬，见段旬还在笑，他有点恼，“别笑，去开一下新风和抽湿。”

“吃什么？”段旬走在前面，回头问刚锁上车的江弋。

“你看你想吃啥吧，我不太饿。”江弋摸摸肚子。

“你这是紧张的，一会儿还是饿，干锅土豆吧吃吗，昨天配的大料还剩了些。”

“啊我好像有买现成的。”

段旬挑挑眉，问：“那吃我做的还是吃现成？”

江弋假装犹豫，大手一挥：“那还是给你个表现机会吧！”

段旬摇摇头，把路灯打开进门下楼。

江弋慢吞吞坠在后头，还能听到段旬的声音从楼梯传来：“快去洗澡，别穿着湿衣服。”

“噢——”江弋拖着长音应了，脚步也确实快了起来。

半小时后，两人都清清爽爽穿着居家服出了房间，段旬去做饭，江弋跟在一边想帮忙打杂。

“现在怎么样了，大坝？”段旬问。

“噢，我看看。”江弋放下刚拿起来的蒜，被段旬拿过去，拿菜刀轻巧地拍扁去皮。

“看起来很顺利，挺好。”江弋点点头，“我昨天给你写了那个时间表，你给了梁教授吗？”

提起这事，段旬就笑：“老师自己老打电话催我做梦，今早五点半就给我打电话了，问我做梦没。”

“这么早，那他也不怕破坏了你的美梦。”江弋觉得五点半这个时间太可憎了。

段旬笑着摇摇头：“我差不多都这个时间醒，今早把你给我的时间表一溜全给他说了，没细说，大略讲了下，往后估计不会来问我了，再问我也不做梦了。”

江弋猛点头：“再问我也一滴都没有了。”

“说的什么话。”段旬瞥他一眼。

江弋手动给嘴拉上拉链，没闭上两秒又开口了：“我帮你洗菜。”

段旬把菜给他拿走：“不用，去玩，一会儿就好了。”

“噢。”江弋没走，绕到厨房岛台外面调苏打水。

“段哥。”他突然喊。

“嗯？”

“那个《离尘》，里面内容是不是在说身体里的经脉啊？你给我讲的时候就想问来着。”

段旬手上动作停了一下，想想道：“应该是的。”

他知道江弋肯定在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段旬没回头，继续削土豆：“我当时仔细看过了两本书，发现虽然描述方法不一样，内容其实差不多，都是讲述了奇经八脉，引气入体。”

“居然差不多？”江弋疑惑，“那为什么分成两本？而且，我当时也是两本都看过了，觉得你学的那本我都看不懂，语句不通的感觉。”

“是有点，我当时跟你有同感，不过二选一的时候随意选了异相。”段旬想了想，还是回头看着江弋跟他说，“这书来历莫名其妙，我学了也就学了，你若不太感兴趣其实没什么必要去研究，我也不确定是好是坏，从某种意义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