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默默看着自己的手心。

“好了，请两位导师带着学生离开，楚子航留下。”副校长说。

路明非临走的时候带走了所有的蛋糕和茶点，还顺手翻了一下昂热的酒柜，确保校长没有藏私。

出门之后芬格尔对他竖起大拇指：“校长的东西你都敢翻，你才是卡塞尔学院最大的狠人啊！”

“这算什么。”路明非冷笑一声，将衣兜偷偷打开给芬格尔看。

“我去，92年勒斯藤堡的葡萄酒！”芬格尔一眼认出酒标，大为赞叹“行啊师弟，我就说一块蛋糕还至于翻酒柜么，原来是暗度陈仓！”

路明非也乐。

“我说，咱晚上食堂定个烤鹅？”芬格尔搓着手，“再来两个柠檬鳕鱼卷，配这瓶好酒！”

路明非摇了摇头：“这酒我留着有用。”

芬格尔皱起眉头，上下打量路明非：“没看出来，师弟你竟然是那种独吞的小人，我现在要去校长那揭发你。”

“你不懂，我回去把它包装一下，岂不是很好的礼物？”

“你要送给谁？”

“零啊，这样她明天就不会再问我萤火虫的事了。”

“给女孩送酒？”

芬格尔瞪大了眼睛，“你脑袋没问题吧，送女孩的礼物应该是花、香水或者口红之类的东西，酒是送男人的！”

“可我们明天就要见面了，我没时间再去买新东西。”路明非说，“要是空着手你说零会不会起杀心？”

“我的傻师弟哎！”芬格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对付女人你真的是一窍不通，尤其是零这种冰山女王，你这样，听我的，我有经验！”

路明非脑袋一歪：“你对付零有经验？”

“想什么呢！”芬格尔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上，“我是说我对付过类似的款！”

……

月亮逐渐爬上天空，空气冷下来了，风沿着窗户缝隙挤进来，呜呜地响。

零叠好衣服，换上睡衣准备睡觉。

她的舍友都睡着了。

与路明非的两人间不同，零的导师学生多一点，宿舍也就相对拥挤一点。

但人多了并不热闹。

零的宿舍里没有夜谈会，事实上零和舍友的关系也一般，虽然那三个都是挺好的人，但零好像周围笼罩着寒气，和她太近的人都会不自觉被冻伤。

这座学校里她唯一能称得上朋友的只有路明非一个人。

其他的人，即便是一起训练过几个月的诺诺和凯撒，都和她保持了相当的距离。

零的舍友私下里讨论过，如果不是校园三鹰之一的黄鹰性格独特，且以三个月追女生不能拒绝的权利要挟，以零的性格，可能一辈子都没有男生能追到她。

突然手机屏幕亮了，消息弹出来：“十分钟后，学院草坪的凉亭，不见不散。”

与此同时，学院草坪的凉亭里。

“你这样说行吗，这种语气要是发给诺诺，一准被拉黑。”

路明非看着芬格尔给零发送信息，有些不理解。

在他看来，这种命令式的语气无论是发给谁，对方都很难接受。

“发给诺诺更简单，连地址都不用告诉她。”芬格尔说，“只要你说‘老大，救命’，她就会定位到你的地址，认为你被绑架了，然后拿着刀屁颠屁颠跑过来。”

“来了之后一看，有绑匪就砍绑匪，没绑匪就砍我是吧？”路明非说。

“你就说到没到吧。”芬格尔得意洋洋，“我只负责把她们叫来，后面发挥是你的事，不过咱现在准备的这一套已经无敌了好么。”

他身后的石桌上摆着厚实的黑色布罩，里面是整只的烤鹅、三个餐盘里各放着一块鲑鱼卷、一份甜点和一小碗汤。

烤鹅旁边的鲜红欲滴的蜡烛还没点燃，但氛围感已经从烤鹅的香味上弥漫出来了。

那瓶被顺出来的葡萄酒已经打开，醒酒器里猩红的酒液微微摇晃着，酒香四溢。

“我其实很好奇，为什么有三个餐盘。”路明非说。

“我辛辛苦苦帮你一次，还不能蹭顿饭了？”芬格尔理直气壮，“放心，优秀的电灯泡都是不发光的，我就光吃不说话。”

路明非无语，但赶芬格尔走是不现实的。

“来了，快准备好！”芬格尔眼尖，一眼认出路明非身后走过来的白色人影是零。

他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路明非，轻声道：“忘记什么萤火虫的事，你马上就要去BJ了，今天晚上是来道别的！”

路明非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