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便留下吧,今儿个天气也不早了,去府上坐坐也无妨,你家在何处,我差遣几个人去帮你照顾一下令母吧。”
正当幽兰与许路知争执不下,互不相让之时,一个有些许老态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正是王叔。
他拄着拐杖,一瘸一瘸地走了过来,眼里透露出笑意。
此时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沈温庭也走了过来,有些惊奇地看了一眼许路知,咦了一声。
这人的皮骨和那许家的小子倒是很相似。
他看了一眼林遇鱼,见她有些不愿意过来,神色间有些别扭的模样,笑了笑,低声安抚道。
“不过是多一双筷子的事情,秋秋别忧思过重,这公子看着与我很是投缘,日后公子便住在沈府上,一切花销都由沈府报销,不用顾虑金银之事,只需与秋秋一起玩耍便可。”
眼前这年轻公子看着清瘦,刚刚那么可怜地求秋秋,想要留下来,这会儿又急着要走,估计也是家中遇到难事了。
不然,看他那满眼的爱意,和当初他第一眼看见秋秋娘亲一个模样,又怎么会想要离开。
“爹爹……”
林遇鱼一听这话,有些惊诧地看向沈温庭,连手中的鞭子都差点没有拿稳。
她刚刚费尽心思不想让许路知留下来,原因之一,就是为了让两人的剧情慢一点到来。
“你怎么!”
“谢谢伯父,那在下就唐突了。”
少女气急败坏的声音与少年欣喜的声音同时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面格外地响亮。
“你!”
少女猛地回头看向那在暗处拱手感谢的年轻公子,脸上的怒气和无奈无处可施,那只纤细白腻的手紧紧地握着鞭子,像极了一只发怒的小猫。
“算了,不与你这种人计较,爹爹,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她气向来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每次发怒之时都像是鞭炮一样,让人还未走近细细瞧一下,便已经息了火气。
这是沈清秋的刁蛮之处,最能彰显她性格的一个地方,也是她可爱又可恨之处。
“好好好,这外边冷得慌,景策公子在回府的路上,说不定此刻已经到了,我们抓紧点上车,一起回去吃个便饭吧。”
王叔笑呵呵的,脸上的沟壑挤在了一处,像是那菊花开的模样,他张着手招喝着大家赶紧上车,一个人走在了前面。
于是一行人便默不作声,紧跟着往前走了。
说是默不作声,其实有些人的小动作却没有断过。
许路知特意落在了后面,伸手抱住了沈清秋的影子,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整个人就像是偷了腥的猫一样,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这一幕自然没有被沈温庭错过,他一直关注着这个年轻公子,越看越觉得他对自家的女儿肯定有意思。
他之前在境外,没能及时赶回汴京救下年轻时的故友一家,是他愧对许家。
这个朝廷之主,确实不再像往日那般了。
这个国家的领土,当初是他们那群年轻人一起打下来的地盘。
而如今的圣上,早已忘记了往日的情义,将他们视作想要夺他皇位的竞争者。
想到往事,沈温庭叹了一口气,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里面的空间虽大,但是最多只能容纳四个人,还要留一个人在外策马。
于是幽兰和王叔便留在了马车外面赶马。
“你坐过去啊。”
马车上的空间倒是不小,只是三个成年男子的身躯也很占空间,林遇鱼被挤在了他们的中间,显得十分狼狈。
她用手戳了戳一旁的许路知,谁知却被他抓住了手。
“痒~”
然后便从耳边传来暗沉嘶哑的声音,似乎还有些委屈巴巴的。
“娇气!”
林遇鱼白了他一眼,气得继续戳他的那处有些软的腰部,面上却红红的。
此时的沈父早已撑着下巴,看向了窗外,神色不明,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样。
而唯一一个目击者苏非才,发出了他的抗议。
“无耻之徒!”
居然在陌生人面前做出这种事情!
简直无耻!
被三个人丢在地上扭曲得像条蛆的苏非才吐槽道,他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耳朵涨得通红,似乎沈清秋和许路知两人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一样。
他刚刚才经历了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