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云行舟笑,“可惜殿下来的不巧,冯姑娘一早就离开了。”
“不可能!”
灵泉的反应格外强烈,冯晚一定就在云府。
有人撑腰,季恪文的胆子也格外大,“指挥使大人,可敢让殿下搜府?”
“你算什么东西?”
云行舟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季恪文,他依旧维持着得体的笑容,看着周泽广。
“殿下若是想搜府,先去请示陛下,若陛下同意,臣绝无二话。”
周泽广暗暗瞪了季恪文一眼。
锦衣卫直属皇帝,没有皇帝的命令,和正当的理由,是想搜就能搜的吗?
且父皇近两年对云行舟越发倚重。
就像现在,父皇病重,手中的权力分给内廷的太监和锦衣卫这群走狗,都不愿意给自己这个亲生儿子。
“指挥使为了一个女人,和本殿翻脸,值吗?”
周泽广傲然抬了抬下巴:“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云大人应该懂得!”
“当然云大人若是想赔罪,便将你身后的人一并送给本殿,本殿也就不计较你这次的失礼。”
云行舟握刀的手紧了紧,一双琥珀色的眼瞳中饱含杀意。
当着他的面,觊觎他的宝贝。
藏在刀鞘中的利刃,此时架在周泽广的脖颈处。
“殿下千万慎言。”
周泽广捏紧拳头又慌又怒,他怎么敢对皇子动手,“放肆!你别忘了你就是我父皇身边的一条狗!”
“那又如何?”
他就这样垂着眸,一手架着刀,站在周泽广面前:“殿下今日就算死在臣府上,臣也自信能相安无事。”
听见这话,季恪文也知道怕了,杀人如麻的云行舟连七皇子的面子都不给,那自己岂不是会更惨?
他原以为让七殿下来要人,云行舟多少会给一些面子。
现在这样,恐怕七殿下会把今日的事情,迁怒到他身上。
“二弟,别走啊!”燕初一步挡住季恪文后退的路。
“是在季府的教训不够深刻?所以还想着娶冯姑娘?”
季恪文看见燕初像见鬼一样,父亲不是说他被云行舟杀了吗?
怎么还会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且和云行舟行为这样亲密。
“我...我....”
想到燕初那天拿着匕首,毫不犹豫刺向自己的模样,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燕初温和的笑笑:“别紧张,我一个病秧子能对你做什么?”
季恪文小步向后移,边动边侧头看向周泽广,想向他求救。
可惜,周泽广现在连自身都难保。
“云行舟!你敢弑君吗?!”周泽广脖颈僵直,生怕一不小心撞上去。
云行舟手中的刀更进一寸,清朗的声音落进周泽广耳朵里,像是在宣布他死亡倒计时的恶鬼。
“七殿下周泽广,收买御林军,结党营私,私制龙袍,预趁陛下龙体微恙时宫变,篡权夺位。”
“臣拿下的七殿下后,他拼死反抗,最终不敌臣,自戕而亡。”
他说完,唇角噙着一抹渗人的笑意:“七殿下觉得这个理由如何?”
贪恋权势是每个掌权者的通病,尤其是在掌权者已经年迈,继承者正值壮年。
先太子不就是因为势力太盛,声望过高,遭遇皇帝的疑心吗?
周泽广在云行舟的提议中,脸色渐白,额头也浸出细密的冷汗。
他知道父皇未必会全信云行舟,但,只一个他有心夺位就够了!
短短一会的功夫,周泽广就从原本的趾高气昂,到现在,强撑着最后一点皇子的脸面。
他后悔听季恪文的话,来招惹云行舟这条疯狗。
“指挥使说笑。”周泽广清了清干哑的嗓子,“既然指挥使府中没有,本殿去别处寻就是,何必动刀?”
见云行舟的刀没动,周泽广深吸一口气:“今天是本殿冒昧打扰,稍后我派人来给指挥使道歉。”
“既如此,七殿下记得将茶钱也结了。”
长刀入鞘,发出一声响亮的争鸣声,云行舟侧身,给周泽广让出一个位置。
“七殿下下次别再查错地方,臣这里没有你要的人。”
话音刚落,周泽广黑着脸离开,季恪文偷偷瞄了燕初一眼,见他没注意自己。
赶忙转身也跟在周泽广身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