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初不紧不慢的随着锦衣卫走进他们的刑房,一排排刑具整整齐齐的摆列,看的人赏心悦目。
当然不包括要被行刑的人。
季恪文怨毒的目光在燕初身上打转,他想不不明白,自己都已经把事情推到燕初身上,为什么他没被处刑?
不仅如此,一向嚣张狠辣的锦衣卫,居然也能任由在进到刑房。
他张了张嘴想大骂,但昨晚鞭打后的疼痛,还在他身上残留着。
燕初在汤偈他们绑人时,拿起一把巴掌长的刀。
另一只手,屈起手指轻弹了一下,清亮的声音在不明亮的室内回荡。
汤偈心尖一颤,想拿回燕初手里的凶器:“公子,咱们要行刑,别吓着你。”
这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伤着,他还能不能升官发财娶媳妇?
燕初转身避开他,轻笑:“放心,我玩刀贼溜,保证把他片到只剩下骨头,都不会死。”
纤长的睫毛遮盖住他眸底的情绪,向上弯起的唇角,不知怎么就压的汤偈不敢再动手。
乖乖......汤偈扣住腰间的刀,防止它因为自己腿抖发出声音,眼瞅着燕初的背影和他主子的背影在自己眼前重合。
这两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天生一对。
看守季家父子的锦衣卫看上司都没拦,他们也连忙撇开。
反正都要死,谁杀都是一样的。
“阿初,阿初我是你父亲。”
季正远终于想起来,也是第一次主动承认这个儿子。
“你会放过父亲的是不是?是我给了你生命,也是我养你那么大,现在该是你报答父亲的时候了。”
季正远的老脸在燕初看向他的时候僵住。
他从来没正眼看过的儿子,此时掌握了他生死的权利。
看他的目光也像是看一个死人。
“我是...是你父亲。”他还想再争取,他有一身医术,离开京城一样可以活的不错。
燕初歪着头眨了眨眼:“放心,我不杀你。”
季正远舒了一口气,立刻命令他:“那还不把父亲放下来。”
“别吵。”燕初的刀在季恪文的眉毛处,来回剐蹭。
“父亲你二十年来对我不闻不问,任由季姨娘母子三人欺辱我,我这个做儿子的也有学有样,对你也不管不问,很公平。”
“但....”他的语气陡然一寒,“你若是再出声打扰我就说不定了。”
季正远紧盯着燕初的手,不敢再出声。
刀刃锋利,每一下都会带掉一缕乌黑发亮的青丝。
隼七悄悄挪着步子到汤偈身边,戳了戳他:“真没问题?”
汤偈嘴角抽搐:“要不,你去请主子过来?”
汤偈见到燕初的那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位的身份。
主子亲口承认的夫人,他们怎么拦?
再说杀个人而已,只要夫人不受伤,就没一点问题。
隼七闭上嘴,他不去。
一颗光秃秃的脑袋出炉后,整个刑房都亮了不少。
燕初用刀挑起季恪文的下巴,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接下来,你想从什么地方开始?”
“脸?”
“左手?”
“右手?”
“或者,从腿开始?”
燕初说一句,季恪文就哆嗦一下。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一点也看不出前几日在燕初面前,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大哥我错了!我不该在陛下面前冤枉你!不该给你下毒!不该克扣你每月的月例!不该在冬天推你下水!”
“更不该在父亲面前诋毁你!大哥你饶了我吧!”
“我以后!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
“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燕初摇头,手上的短刀挽了个漂亮的刀花,刃尖反转利落的贴着季恪文的脖颈划下去,右臂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森然的笑意,让季恪文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别抖啊,二弟。”燕初开口时,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我听说有一种刑罚,在人脑袋上开个口,灌水银下去,能得到一张完整的人皮,为兄还没见过。”
“我错了!我不敢了,我以后一定离她远远的。”季恪文神情惊恐,他一点也不怀疑燕初会这么做。
“还有我的衣服。”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