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韵那形销骨立飘飘欲仙的可怜模样,我见尚且犹怜,更何况宗亲里这些老男人?
再说他们也要看着肃亲王和楚将军的面子。
李淳亲王微微笑道,“皇家妯娌相亲,乃是祥事,宗亲当然没有不允的,颖王妃只消问淮王妃愿不愿即可。”
楚思韵果然就殷殷的看向白清欢,“七弟妹,这些日子不辞辛苦帮思韵照料王爷,咱们名义上是妯娌,实际上,思韵却把七弟妹当做亲姐妹一般的。七弟妹,你愿意陪思韵一起守灯吗?”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聚集到白清欢身上。
白清欢在心里骂街,擦尼玛,楚莲花这可真是守灯都要拉个垫背的!
她名声本就不好,这会儿当着这么多双眼睛,能说不愿意吗!
南鸿飞捏了下白清欢的手,低声道,“别答应。”
白清欢碎碎嘀咕,“我不答应,就等着明年一整年被人戳脊梁骨吧。”
说着,抬起头,微微笑应道,“六嫂都这么说了,七弟妹我哪有不愿意的。”
南鸿飞烦躁的闭上了眼睛。
楚思韵感激的笑了,眼角甚至溢出几滴晶莹,“思韵就知道七弟妹肯定会愿意的。”
娇滴滴,软萌萌,这张脸,在南宫氏宗亲看来,就没有比她更纯善的人了。
可是在白清欢眼里,这就是一具披着伪善人皮的白骨精。
楚思韵随李淳亲王将长明灯捧至宗祠大牌位前,亲手剪了灯芯。
即刻便有宫人送来两个明黄蒲团,一左一右放到她和楚思韵面前。
楚思韵携了白清欢的手,“咱们开始守灯吧。”
说着,率先跪下去。
跪跪跪,见人要跪,见鬼也要跪。白清欢毫无灵魂的跪了下去,浑然不似楚思韵表现得那么虔诚。
祠堂乃是皇室重地,尤其是今日开祭,众人拜完祖宗便不许再停留,连南鸿飞也得跟着大部队离开。
临走前,他回望白清欢一眼,本想通过眼神警示她一下,无奈白清欢低着头,并未注意到到他。
正想扔个小石子敲她,桑王却抓住他,在旁促道,“七哥,走啦!七嫂今儿好容易不在家,咱们出去乐呵乐呵呀!”
南鸿飞瞪了桑王一眼,“不务正业!有什么好乐呵的,你反正闲着,跟我一起去胡街破案去!”
桑王郁闷不已,“今日小年啊,还得公干吗?”
“罪犯又不管你是不是过年。”
桑王就这么被南鸿飞提溜走了。
所有人走后,楚思韵突然幽幽道,“七弟妹居然答应陪思韵,思韵实在没想到。”
白清欢不理会她,低头闷闷的思索着药箱里还要备哪些常用药,她一向不浪费时间。
跟楚思韵废话就是浪费时间!
楚思韵见白清欢不说话,眸光闪过一丝凌厉,“七弟妹好厉害啊,山贼出身,一跃成为淮王妃,最先不得七表哥的青睐,没想到这一年沉淀下来,学会收敛声势拉拢人心,竟把狼藉的名声渐渐挽回来了。思韵猜,你今日答应留下陪我,也是为了给宗亲留下个好印象吧?”
屁话一箩筐,不理她还没完没了!
白清欢猛地抬头,“对啊,我就是挽回形象,你有意见?”
楚思韵被她吓一跳,旋即冷笑道,“思韵还当真以为七弟妹只是倾心七表哥,能与他在一起,便别无所图了呢。”
“这里除了南宫家一群鬼,又没活人了,你说话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吗?怎么滴,我就是又想霸占着你的七表哥,又想博个好名声,怎么滴,你咬我?”
楚思韵脸色煞白,“你……你果然野心勃勃。”
“大概没你那么勃。”
白清欢说完最后一句话,又进入入定状态,看都不看楚思韵一眼。
楚思韵也不说话了,悠悠的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祠堂不比各宫殿有地龙,又高大空旷,到了深夜,刺骨的冷。
楚思韵早有准备,穿着厚袄披着狐裘,还揣了一个汤婆子在怀里,白清欢可就惨了,除了戴了个围脖,根本就没穿厚衣服,跪着跪着浑身都快失去知觉。
桑王和南鸿飞从胡街出来的时候,直接吐了,“这凶手也太狠了,杀了人还要毁容,脸被挖成那样,衣服又全被扒光,死者身份根本没法确认啊!”
南鸿飞这两天也是冰火两重天,白日被这案子裹身,晚上,又想把某人裹到身下……
只得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