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着吧。”
柳明月打量了一圈屋中,沈家小姐应是及受宠的,商船中暂住的屋中也都一应俱全,床上铺着两条被子,另一侧还有一方矮榻,倒是勉强能睡下一人。
她缓步走到床边将其中的一条被子抱起铺到矮榻上,随即朝裴玉书笑道:“阿兄身量高睡床,我睡矮榻刚好。”
“还是月儿睡床,我睡榻”,裴玉书不容她拒绝,径直走到榻边躺了下去,只是那小小的一方矮榻叫他只能曲着身子将就睡下,画面多少有些好笑。
柳明月无言,呆愣一瞬便回了床边和衣躺下,看着不远处榻上阖着眸子的裴玉书,她心中微动。
自幼阿兄便待她严厉,教她读书识字时还会用戒尺打她的手心,对她也极少展露笑颜,只是每每有那调皮的幼童唤她野孩子时,阿兄才会将她挡在身后,狠狠的收拾那些人。
明明阿兄待她也不算差,她也不知为何会对阿兄有些害怕,既依赖又恐惧,依赖他身上的那种安全感,又惧怕他那拒人千里的冷峻模样。
眸子似有千斤重一般,她不知不觉的陷入沉睡。
在听到床上那人均匀的呼吸声时,裴玉书睁开了如鹰般的眸子,在暗夜中更似捕捉猎物的饿狼一般,盯着床上那抹纤细的身影。
眨眼间,他闪身至床边,轻点那人的颈间,柳明月瞬间软到他怀中。
衣衫解开,肩上的那道伤疤似比前些时候淡了些,但依旧泛着浅浅的绯色,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那日发生的一切。
他冷着眸子自怀中取出药瓶,指尖挖出些许药膏轻轻的涂抹在那道疤痕上,只是指尖轻触到那如玉般的肌肤时似被灼伤了一般,透着一股热意。
眸中的阴冷慢慢转化成一种不知名的情愫,似熊熊烈火一般要将怀中的人儿融化。
他将怀中的人儿衣衫系好,遂又放回床间,俯身在她娇软的唇瓣上落下一吻才不舍的回到榻上。
裴玉书幽黑的眸子看着上方,思绪不知飘向何处。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对柳明月生出这般心思,亦不知自己何时便生出了这般心思,从前只是将其当妹妹来看的,许是瞧她孤苦可怜,才将其捡回家中,她太让他省心了。
两人相依为命生活了这么多年,裴玉书从未想过柳明月会嫁人,他也从未想过将人拱手让人,他本想同她一直这么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