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想要将手抽出,但裴玉书却紧紧的攥着。
她想了想抬眸看向裴玉书,“不会,我虽从未有过心仪的男子,但也在阿兄离开后偷偷看过许多话本子。”
“为了自己所心仪的人做些什么应当也是人之常情吧。”
“那你如何想的?”裴玉书急切的问道。
她如何想的?柳明月勾了下唇,垂眸看向捏着她手的那只大掌。
“我亦不知,只是世间变幻无常,或许你待我只是习惯了而已。”
“亦或者你身边暂时没有旁的女子,若有朝一日有一女子走进你的心里。”
她顿了顿,迎上裴玉书的视线,接着道:“你还会觉着待我是男女之情么?”
“我所求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罢了。”
“裴玉书。”这是柳明月第一次唤他的名字,“你真的想好了吗?”
四目相对,一个眼中满含情愫,一个眼中清明一片。
柳明月想说开了也好,就这般坦白心意,若这是裴玉书所求的回报,她想自己可以试一试,全当是还了他这么多年的恩情。
裴玉书紧闭双眸,再睁眼时眼中情愫消失殆尽,他听懂了柳明月的意思,若他强求她会同意,但他怯懦了,他不敢赌,他怕月儿余生都会怨他。
若是如此,那他将人强行困在身边又有何意义?
大掌松开,他道:“我知晓了,我日后定会证明给你看,月儿所求亦是我所求。”
柳明月收回手,轻勾唇瓣,“好,那我等着。”
屋中顿时陷入安静,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心思各异。
房门叩响,柳明月轻声道:“进来。”
绿荷托着一壶热茶和两碗吃食进屋,但屋中气氛诡异,她竟有些不敢言语。
正当她想着如何打破这寂静时,柳明月又道:“你先出去吧,我来喂阿兄吃的。”
柳明月端起碗走到床边坐下,吹了吹勺中的粥才送到裴玉书唇边。
相顾无言,屋中只有玉勺触碰碗的清脆声响,碗见底时,柳明月又喂他喝了些热茶。
她将棉被揭开,裴玉书上半身除了包扎伤口的两处布条外,再无其他。
柳明月垂首仔细的替他上着药,“阿兄此次入山是遇到什么人了?”
看着她认真的侧脸,裴玉书道:“几个得了消息提前跑路的山匪罢了。”
虽是这般说,但他知晓伤他那人不是山匪,其身手与他不相上下。
他只不过是不想叫眼前的少女担心才瞎编的借口。
柳明月取来干净的布条将他伤口包扎好,问道:“不是说山匪都被关押了么?”
“确实是关押了,但有几人并不在名单上。”
“且近些时候我发现那群山匪虽是胡岩松养在江南的,但并不会对胡岩松唯命是从,他们真正的主子恐怕另有其人。”
柳明月拧眉看向他,“这么说来徐彦之一案与前些时候私挖矿山一事,恐怕也有些关联。”
“阿兄入山后可发现了什么?”
裴玉书摇摇头,“并未,引我入山那人轻功不在我之下,我追入山中后他便隐藏起来,在我将要下山之际又碰上了那几名山匪。”
“听口音不像是江南人。”
“其中一人身手极为熟悉,在京城时我曾见过那招式。”
柳明月面色凝重,“那人跑了?”
“嗯,他伤了我,但也受了我一掌,约莫正躲在某处疗伤呢。”
“那胡岩松也只是一个狗腿子,阿兄护他一命他居然还不知好歹,这般护着身后那人,殊不知其早就想取他性命了。”
瞧她这副气恼的模样,裴玉书笑道:“无碍,待过几日我亲自去审,你就别操心了,先去歇着吧。”
“那阿兄若有事可让绿荷唤我,晚间我再来替你换药。”
“嗯。”
柳明月确实累极了,回屋后沾了枕边陷入了沉睡。
守了裴玉书一夜,加上被困在山洞中良久,她这一睡便是一整日,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了。
府中一片祥和,千里之外的京城在接到裴玉书受伤的消息后,朝中暗流涌动。
“父皇,裴玉书既来信说疑似有人私自挖矿,拒不上报朝廷,定是存了谋逆的心思,不若儿臣带人前去捉拿。”身着青色锦袍的男子朝座上的大梁帝王拱手道。
南宫瑜面上毫无波澜,手中的朱笔不见停下,“锦琪,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