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份、偏远的山区过来的,无亲无故,没有手机,没有BB机,连去网吧上网也不会的那些人。
他们之中,有身心健康的,也有手脚残疾的,还有像郑夺这样,四肢和脑子都有点不好使的。
相当长一段时间,郑夺也没怀疑什么,毕竟没经验、没阅历,社会上有些事,是他根本想不到的。
直到干了两年多之后的某一天,老板娘慌慌张张拉着他跑,连打带骂地把他赶出了厂,赶出了那座城市,一直亲眼看着他上了火车,才罢休。
十几年过去了,有一天,他在另一座城市,碰见一个当年在那家玩具厂里的前同事。
一聊才知道,那人当年是从厂里逃走的,因为那厂的老板,暗地里做着人体器官的生意。
郑夺回想起老板娘拦着他跑的那个时候,这才明白,她那时一定也是刚刚才知道这回事。
他到处去找十几年前的报纸,在网上查新闻,终于看到,那家厂的事情最终还是曝光了,老板被抓了,厂关闭了。
老板娘却从此下落无踪,不知去向。
从报道的失踪时间来看,就在郑夺上火车走后不久。
现在,时过境迁。
不,这个词说法不当,应该是时光倒流,重活一世。
司徒璇的话勾起郑夺的悠远、深沉的回忆,穿越两生两世的时空,然后也问自己同样一个问题:
我有心上人吗?
今生今世,她现在应该还在读职业学校,差不多明年这个时候毕业,到处游玩一番,开始接手父亲的公司。
当上女老板不到一年之后,就该遇上那个伪善的罪恶之人了。
他想:“如果我的抗病毒药物成功了,我的父亲,和她的父母就都不会死了吧?她的人生就会完全不同。那么,我还有必要出现吗?”
“哎,郑夺,你在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