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林祥一听说有了薛亚珍的消息,第一反应是高兴、激动。
接着再听,竟然是要解约,那就更激动了。
“你说小薛要解约?为什么?”
“这我哪知道啊?我也是刚刚才接到电话,是一个律师打来的,说是受薛老师委托,来和我们办理手续。别的什么也没透露,只能见了面,当面聊。”
“他说没说小薛人在哪里?”
“没有。”
“那他想怎么聊?”
“律师说,跟我们约个时间,所有股东坐在一起,把这事情定下来。”
“有……商量的余地吗?是谈条件,还是……直接解约?”
“听口气,没商量。”
“嗐——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那就约时间吧,我们先听听律师怎么说。我跟小郑说一声。”
结束通话,常林祥长吁短叹。
张校长问:“老常,出了什么情况?跟薛教授有关?”
“小周说,薛教授委托律师打电话给他,说是要和我们解约,这个项目,她要彻底退出去了。”
“这也算意料之中吧!从墨西哥一回来,薛教授就人间蒸发了,连我都没见着,辞职信也是邮寄过来的,医院的工作也丢下了,当时我就有这个预感。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啊!”
常林祥摇摇头,给郑夺打电话。
大荣药业是大荣涂料和中原大学共同持股的公司,包括所有发明专利也归公司和研发团队共有。
其中,周闻和薛亚珍,既是院校代表,又是自然人股东。
而常林祥,既是大荣涂料的代表,也是自然人股东。
郑夺在明面上,只有一个自然人股东的身份,持股比例还略低于其他三位。
薛亚珍现在要退出,她手里的股份就会被无偿收回,由公司重新分配。
就连以后,这个团队发表的论文,她也不再享有著作权。
除此以外,还涉及到保密协议、竞争排他等复杂的义务与责任厘清。
这件事要处理起来,不是一封简单的辞职信就能安排妥当的,所以需要律师介入。
常林祥在电话里三言两语说明此事,郑夺听了,回复说:“和律师约今天下午吧,我只有两节课,上完就过去。”
“那我们就在校长办公室见。”
“把司徒璇也叫上,您看可以吗?”
常林祥想了下,马上就明白了郑夺的意图,说:“好,我这就通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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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郑夺、常林祥、周闻、司徒璇四人都提前来到校长办公室,等待律师。
张校长对司徒璇安抚了两句,问她更换导师之后,这几天是否还适应,研究工作进展是否顺利。
她坦诚直言,说一切都还好,无论是实验室的工作,还是论文上的问题,郑夺都给了她很多关键性的指导,反倒更像是自己的导师。
校长眼中透出惊喜的光芒,看向郑夺,开玩笑说:“是不是你这名字取得好,专门夺这世间的灵性,出天才?前几天,得鲁迅文学奖的那个高中生,也叫郑夺。”
郑夺淡然一笑,说:“惭愧。”
律师到了,大家互相认识一下,立刻切入正题,开门见山。
“我这次来,是受薛亚珍女士委托,替她跟大荣药业有限公司做个交接。”律师一边说,一边从公文包中,拿出厚厚一沓材料,全部摊开在桌上。
“这些文件,薛女士已经全部签章完毕,各项条款清晰、完备,程序合法,请各位过目。
“没有问题的话,请大荣涂料有限公司的代表,也就是常林祥先生,在相应的几个地方签章。”
常林祥拿起原保密协议的作废协议书,翻了翻,大致浏览了一下里面的内容,非常不理解地问:“小薛要不想遵守保密协议?”
律师明演:“按照薛女士的意思,如果不严谨地来讲,您可以这样理解。但具体的情况,实际上是遵守这份作废协议书里规定的内容的,也就是在一定的限定条件之下,在承担相应的责任之后,她享有一些自由操作空间。”
周闻从常林祥手里接过那份文件,看了看,大惊失色,直勾勾地瞪着律师问:“她真的要这么做?五百万啊!她想清楚了吗?”
律师笑了笑,“您问的这个问题比较主观,请原谅我没法直接回答您。我能明确告诉您的是,五百万元的违约金,已经准备好了。
“也就是说,这分作废协议书,也可以视作一个通知书,无论各位股东的意见是什么,同意不同意,薛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