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璇咬着嘴唇，自己也不知道该拿出多少钱合适。

她看看两位老师，看看郑夺。

郑夺说：“其实你出过钱的，墨西哥那笔。”

墨西哥政府为感谢他们帮助破获重大毒品和腐败案，奖励的150万美元，是奖给四个人的。

按理说，确实有司徒璇一份。

但当时，三个人意见一致，这笔钱就不分了，自己都不要，全都给郑夺。

郑夺把钱全都投进大荣药业，但各方的持股比例并没改变，就当做是所有股东按比例内部融资，而司徒璇并没有被纳入股东名单。

等于是，其他人的股份都增值了，而司徒璇是无偿捐赠。

她摇摇头说，“那钱，我本来就是不要的。现在大家把薛老师的人才股给我，我可没办法心安理得，我的能力哪能跟老师比。要不，我也出五百万吧？”

常林祥悄悄看了一眼郑夺，见他没反对，也就知道了态度，本来也只是个无所谓的小事。

他说：“既然小璇有这份心，那就这样！”

四人举杯，以茶代酒。

饭后，各回各家。

郑夺往实验室走，编程工作还任重道远。

他打算暂停一下《传奇》源代码的誊抄，最近几天，再给“婴儿”做一次换心脏、换大脑的大手术。

司徒璇跟他，路上几度想开口说话，总是欲言又止。

郑夺说：“不是明天吗？”

“什么？”

“健身、游泳。按照你定的计划，今天要让肌肉群休息。所以，你自己去吧！”

“不是这个。”

郑夺心说：“竟然猜错了。”

“那你想说什么？想去唱歌？”

她摇头并拉住他的手臂，迫使其站住，似乎有很严肃的事情要说。

她吞咽一口唾沫，像是要一番需要鼓足勇气才能说的话。

“我想告诉你，薛老师让我偷过你的东西，但没偷着。”说话时，她的目光直视他的眼睛，不乱飘、不躲闪。

她用这种方式告诉他，自己现在非常真诚，愿意坦然接受他的任何指责。

郑夺从她的虹膜上，看见了自己的镜像，平静地问：“后悔吗？”

她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说：“嗯！后悔，我保证以后不会了！我不是薛老师。”

他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以示回应，便转身迈步，继续向实验室走去。

她快步跟上，问：“你不问是什么时候的事，偷什么东西吗？”

“不用。”

她为他这份豁达所彰显出的强大自信而感动，露出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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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苑如饴心情很不好，她打电话给郑夺，手机一直没人接听。

打到404宿舍，竟然也没人接。

她又大老远跑去实验室、图书馆，都没找到他。

她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他，只好去他宿舍。

门是锁的，里面没人，她就在走廊上徘徊，傻等。

其实，郑夺在健身房，手机放在储物柜里。

增肌训练之后，还要游泳，一连两个小时，都没碰手机。

在此期间，他的室友们，只有西蒙一个人去上自习了。

其他人则去网吧“砍人”，信誓旦旦要戒掉《传奇》的宋宇，还是屈服于本能，享受快感去了。

郑夺挎着装有运动衣的小包，回到宿舍，看见门外有个双丸子头的小个子女孩蹲在地上拿手画圆圈。

苑如饴马上站起身来，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他放下东西，陪她走去桃花源，漫无目的地瞎逛。

皎洁的月光投下两人短小的影子，像两只乌龟，一会儿就被路灯的强光给冲淡了、化解了，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两条又细又长的黑影，随着他们的移动，逐渐缩短，最终，还是变成两只乌龟，只是更黑一些。

“十点多了，回去吧！”

“你就一直不问我为什么不高兴吗？哪有两个人走了这么长的路，一句话不说的？你看看人家……”

苑如饴意识到，那些“人家”，都是情侣，当然有说有笑，或者有吵有闹的了。

郑夺没在宿舍甩下一句“不去”，就把她丢下不管，而是陪她走了这么多路，就已经不错了。

她也明白，他不是别的男生，什么都惯着女生。

女人们总想要男人们主动找话题，主动说出她们爱听的话，男人们就说；

女人们想要男人们猜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