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倒是让苑如饴感到足够自豪。
差不多从小学五六年级开始,身边的暗恋者就从没少过。
各种情书和表白,也让她早早地有了对爱情的浅显认知,以及幻想。
同时也让她“见多识广”,不会轻易被普通的幼稚小男孩吸引。
在这一刻,她面对着一个前所未见的,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绝不普通的男人,陷入迷茫。
她脸上浮起露下玫瑰般羞涩的笑容,忸怩地说:“是有一些,但我就是觉得,你比别的男生都要好,我就想和你在一起,我不要别人。我看见你和别的女生亲近,我就不舒服,我就是想告诉别人,你是我的男朋友,怎么办?”
“那我只能说,怎么想,是你的自由。”
苑如饴听到这话,心里已经彻底明白了。
不用管什么道理、哲理,还是事实数据,不用管对方的观念是不是能够被自己说服、改变,
只要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足以让人心灰意冷。
她鼓起比说出“我爱你”更大的勇气,问出那个最难以接受的问题。
苑如饴问:“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
与之等价的问题,司徒璇问过;
陈云问过,问他是否喜欢司徒璇;
李旭东也问过,问的是,他是否喜欢夏小溪。
有了前三次经验,这次他决定,说话不用那么严谨,直接非黑即白地说:“是!”
她的反应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当场就泪眼婆娑,抽抽搭搭,搞地他就此拂袖离去也不是,傻站在这儿也不是。
像上次一样,他只好改口说:“好吧,不是。严格来说,我不确定,世事无绝对,人会变,事情会变,感情会变。”
她破涕为笑,笑得还是有几分勉强,“我懂了,就算你不讨厌我,也不是很喜欢我,对吧?”
郑夺点头。
她还追着不放,继续问:“那你喜欢司徒学姐吗?”
“不确定。”
“也不确定?”这个答案倒是让她心里好受多了,接着问,“你也不是很喜欢她?”
“嗯。”
“那将来……”
“不知道。”
“那我……”
“不知道。”
她心头偷着乐,泪水还在流,笑脸已重现,“嘻嘻,我就知道,你才不会这么绝情……不对!”
她突然意识到,情况未必有自己想得那么乐观,收起笑容,赶忙又问:“那你将来会喜欢上一头猪吗?”
“不知道。”
“这……这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太过分了!”
她这才真的明白,果然是“世事无绝对”,无论多么小的概率,只要存在,就有发生的可能。
就算喜欢上一头猪这种事,也确实难保不会发生。比如,郑夺的头被撞傻了,或者得了精神病,看什么都会爱上。
“原来是这种‘不知道’啊!还不如直接说不呢!你明明就是在骂我,把我和猪当成一回事!”
郑夺心说:“只要逃不出这个世界,所有人和猪不都是一回事吗?”
尽管最后还是被无情地告知不喜欢,这种“世事无绝对”的微妙尺度,还是令苑如饴多少能够接受了。
她不再陷在自怜的泥潭中,心情很快恢复平静。
恋人、夫妻又怎样,没有什么牢不可破的关系,社会观念越来越自由,就越是如此。
普通朋友,或者比普通朋友更亲密一点,也挺好。
何况,正如郑夺所说,将来不确定,人会变,说不定还真的有机会,谁知道呢?
今天要是换一个男生,那人恐怕就会马上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证,“今生今世,非你莫属”了吧?
相比那种为了一时的生殖冲动,而什么话都敢说的海誓山盟,眼前这人的坦率、真诚、实事求是,才更令人感到安全可靠、可以信赖。
“那好,你不知道会不会喜欢我,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不再喜欢你,我们就这样糊里糊涂地继续做朋友,总可以吧?而且,我现在有钱啦,以后我请你吃饭!”
“注意分寸就行,我总是很忙,请勿过多打扰。”
“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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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
河东理工大学。
李旭东的室友趴在桌上,冥思苦想,给某位暗恋的女生写情书。
“亲爱的XX,在这个浩瀚的宇宙中,我们是如此渺小,如同尘埃般微不足道。
“然而,自从那宇宙的第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