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夺看出来了，也猜对了，只要一往“直觉就是比经验和思考更准”，尤其是“女人的直觉超准”这方面上靠，对方就会自动配合，开启无条件信服模式。

不是因为它正确，因为这正是她们想听的。

他继续顺着她说：“是。”

然后，对面堂堂一个现代医药科技公司的董事长，就这么轻易地被牵着鼻子走了。

她的身体重新放松下来，从肢体语言的角度解读，这就是表现出了一种“打开自己”的心态，是完全放下了防备的表现。

“有的时候，我自己也是。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但就是知道该怎么做！”

郑夺心里哀叹，暗自说：“你知道什么啊？你要真知道，就不该盲目上马两个原研药项目。药丸科技自从你上任，就真要完了你知道吗？处理复杂问题，直觉是害人的。”

他心口不一地说：“难怪季小姐这么年轻有为！”

她竟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得格外妩媚动人，还反过来捧郑夺：“你不也年轻有为？你比我小……”她抬起一只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一个八，问，“八岁？”

郑夺点头。

她轻轻撅了噘嘴唇，旋即又马上抿起来一笑，仿佛在表达一种可惜的意思。

郑夺浑不在意，说：“我唯一骗了你的，就是我们这个项目。”

“哦？”

“不是引进国外药品，而是原创，和你一样。”

“啊？你知道这要投入多少钱吗？你们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郑夺点点头，表示知道，接着说：“现在你我作为同一家公司的股东，我已经没必要再瞒着你。明天，你可以来我们实验室看。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希望两家公司以后能有更深的合作，或许，药丸科技收购大荣药业也不错。”

她更好奇了，关于研发、收购、经营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他便给她一些最基础的解答，并表示，更详细的计划还没想好，现在谈也为时过早。

“好吧，那就听你的，我们等一年后再谈。”

“嗯。说回陈云，你们这段时间，相处得好吗？”

“还算不错。他……”季雯琪一边回忆这半个来月的甜蜜时光，一边说，“确实也很好，起码比我以前认识的那些男人，都要好！有风度，也很体贴，不凶。就是还差那么一点，偏偏这一点，是你教他的，你不在，他就差一点。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误会解除，两人离开咖啡店，乘电梯回碧池爵士西餐厅。

晚餐继续，一群人各有所思，气氛变得有些难以言说。

转过天来，郑夺、司徒璇带陈云、季雯琪参观周闻的实验室，一些不构成多大机密的事情，都是可以说、可以看的。

季雯琪感到矛盾和复杂。

就眼前所见的情形，她无疑会觉得，这和自己公司高投入的研发部门相比，简直无法相提并论，纯粹就是个学术课题研究小组，跟工业化、商品化的开发，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但是，考虑到大荣药业才干了不到四个月，本来就还处在实验课题的研究阶段，

可就在这样的基础条件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只耗费了区区几百万资金，就已经取得了不少实质性的进展，并且接下来的方向也很清晰，

论效率，那就远远甩开她的研发部门好几条街了。

她对这个团队——主要是对郑夺，感到神奇而又钦佩。对于药丸科技今后的发展规划，她抛出大量问题，开启了“不吝赐教”模式。

然而郑夺却不想深入讨论这些。

他的想法是，她要作死随她去，就让两个项目继续无意义地烧钱，不拦着、不干涉。等烧死了，他好按照原计划收购。

季雯琪此次中原行，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非常满意，心情愉快。

在机场，她与陈云、郑夺、司徒璇一一拥抱辞行，回港岛去了。

陈云从现在开始，认真准备毕业论文和答辩。

他在港岛那半个月，就和季雯琪、季昌生商量好了，毕业后就去港岛开办公司，以后就以港岛为据点，开展陈家的对外投资业务，让陈、季两家强强联合，干出一番新的事业。

郑夺也快要迎来大学生涯的第一次学期考试了，但他没什么可准备的，毫无难度。

以他现在的各科知识水平，别说大一上学期，就算是相应专业的硕士节课考和小论文，也不在话下。

他的学习和生活安排一如既往，课程少了，就多泡泡图书馆、实验室。

《传奇》和小说两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