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团队里,周闻是最关注薛亚珍实时动态的人,他的双眼一直紧盯着各种生物和医药类的几大权威期刊,时刻不敢松懈。
他在电话里说,薛亚珍又领先他们一步了,而且这次是大大的一步!
从他的语气就听得出,这次是真的着急上火了,非常火大!
“这个狡猾的女人,一开始就有异心,还想拉我跟她走弯路,后来又教唆她学生,司徒璇没听她的,她肯定后来又找了帮手,绝对是我们实验室里的人!今天我就把他们全开了!”
郑夺仍旧冷静地像一座冰山,不为所动,“周教授,别激动,先说清楚,她到底领先我们什么了?”
他这是明知故问,其实心里已经清楚。
“婴儿”木马早就锁定了薛亚珍,对她电脑里的一切洞若观火,她做了些什么,岂有他不知道的?
早在薛亚珍写论文之前,郑夺比她自己还先知道,她这次又要发表什么号称独创的新发现,因为她的实验数据和每一次的分析报告,全都呈现在郑夺眼前,就像一个不穿衣服的家伙,皇帝的新装。
周闻稍稍平静一点后,说:“她已经锁定了超级病毒的具体特征,连关键片段的碱基序列都公布出来了。该死的!”
意思就是说,薛亚珍的团队通过对引起病毒的不断培养、测试,已经找出了后世被命名为“撒斯”的那种变异体。
这也就意味着,有了明确的靶子,知道了敌人长什么样,拿着什么武器,哪里有弱点。
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了,用研究了一年的各种创新化合物作为子弹,去打敌人呗!大量试验,找出最有效的那一个分子,然后把这种子弹量产出来,就是特效药了。
这一步,就连周闻、郑夺他们自己都还没做到,薛亚珍却搞定了,她预测出了将来的超级病毒如果出现,将会是个什么样,当然是遥遥领先。
这篇论文的题目就叫《谨防超级病毒风暴席卷全球》。
论文的最后还明确指出,当前预测结果是根据计算机大规模模拟得出的结论,目前在动物实验中已经取得了初步验证。
这句话表明,预测基本是成功的,但也不能完全相信,毕竟,受限于医学道德,不可能拿人体做实验,健康人体对于感染该病毒的反应症状尚不明确。
只能说,通过在小鼠等动物实验上的验证可知,大概率也会在人体中发生同样的传染和危害,至少在软件模拟的人体反应中,是这样的。
说起医学伦理,那就不得不提自1932年起,某国某生部门某员在某某州某斯某吉以“免费治疗mei*du”为名,征集很多名某肤色人男子作为试验对象的事件。
3**名mei*du感染者和2**名作为对照组的健康人,在不知情的前提下,被秘密用作研究mei*du对人体危害的实验品。
那2**个健康人,就是明明没病,但为了验证疗法而被人故意注射感染mei*du螺旋体(不是细菌,也不是病毒)的牺牲者。
这项研究直到1972年被媒体曝光后才被迫终止,当事人被隐瞒真相长达40年,许多受害者及其亲属付出了健康乃至生命的代价。
在1972年某国媒体首次披露这一丑闻时,参与试验的患者中已有2*人直接死于mei*du,约1**人死于并发症,4*人的妻子受到传染,*9名子女在出生时就染上mei*du。
当时这种事还挺多。
上世纪70年代,某国宾**法**某州某城jian*yu系统的文化教员爱伦·或恩不卢木亲眼目睹了“某城历史上最黑暗的印记”,即1951年至1974年,该jian*yu数bai*名囚犯成为人ti*试验对象,被故意暴露于药品、病毒、霉菌、石棉甚至二噁英中,用于皮肤病、生物化学和制药研究,研究“赞助方”包括某国某知名医药公司和jun*方。
1998年,或恩不卢木出版了研究和曝光这段“黑历史”的第一本著作《一亩亩皮肤:获&木斯bo*格jian*yu人ti*试验》,轰动一时,一些曾经的人体试验受害者这才明白自己经历了什么。
后来,全世界都起来抵制这种不道德人体实验,这种事就很少了。
2010年10月1日,黑爸爸总统还为六十多年前一项秘密人ti*试验向危*di马la道歉。
所以,薛亚珍还没这个胆子,只能玩一玩大鼠、小鼠什么的。
郑夺说:“我知道了,您先用我们自己的软件模拟验证一下。我上下课了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