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薛亚珍剪断了自己的万事达信用卡。
又是“咔嚓”一声,她剪断了另一张信用卡。
除了几张信用卡,她还销毁了自己在美国的手机卡、笔记本电脑的硬盘和各种打印出来的试验资料。
她收拾好行李,只携带了超过二十万美元的现金和很少的私人物品,背着一个小包,拖着一个小号的行李箱,匆匆出门。
除了大量现金,她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个灰不溜秋的戒指,
看着就像是铝做的,还氧化了,特别不起眼,也一文不值的样子,
大概是学生时代,某位贫穷的追求者临时玩个浪漫,找根铝条弯成的纪念品,纪念一段纯洁无物欲的青春。
但实际上,这个戒指是铂铹合金做的,价格非常高昂,小小一个戒指,就能随身携带数百万美元到数千万美元不等的巨款,这取决于其中铹的含量和纯度。
铹(Lr)是一种极其稀有的人造元素,属于锕系元素,原子序数为103。1961年在美国加州伯克利市的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室中由吉奥索、西克兰、拉希等人发现。
这东西在自然界中原本根本就没有,只在实验室中以微量形式存在。
2003年,世界上所有的铹加起来,总量估计也不超过几公斤,其具体价格信息并不公开透明,但少说一克也值个几百万美元。
薛亚珍手上这枚戒指看着像“生锈”的铝,那是因为上面确实覆盖着一层铝。
用含铝的金属漆喷一层涂层就是了,铝暴露在潮湿的空气中就很容易氧化,形成一层氧化铝薄膜,看起来就灰不溜秋的。
用这种方法携带大量财产出境简直太方便了,美国海关都查不出来。一个普通的海关职员哪有那么丰富的化学知识,能想到去查一个女士的结婚戒指含不含超级贵重的金属?
但今天薛亚珍并不打算过海关、坐飞机,她急急忙忙出门,赶着去海边,奔向一条出海的捕虾船。
出租车带她来到港口,迎接她的是两个壮汉,他们向她收取了二十万美元的船票钱,然后警觉地“护”着她上船,进入甲板下的船舱。
薛亚珍要离开美国了,仓皇而逃。
这条船的目的地是波多黎各,严格来说,并没有离开美国境内,那里还是美国的自由联邦。
所以等下了船,她还要继续跑。
她这一年多以来,不仅花掉了霍利教授两亿美元的新药研发经费,更要命的是,她违法搞人体病毒实验的事漏风了。
这么大的丑闻一曝光,霍利制药整个就完了,什么公关都没用,股价跌到谷底,如果能顺利破产就算好的。
作为责任人,美国政府要她的人,霍利教授则要她的命,不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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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夺感染SARS之后,趁着症状轻微,就立即用了药,康复极快,没几天,他就能和夏小溪一起出院了。
溪康一号、二号的大规模临床测试提前开始,并很快得到验证和学界、业界、政界一致看好,算是因祸得福,解决了眼前的大难题。
国内、国际无数报纸、电视台每天都在争相报道此事,记录、转播非典医院里一个又一个病人转危为安、逐步痊愈的过程。
“救世主”“天使”这样的名词都被各大媒体反复使用,民众的集体感谢信、地方政府发的锦旗如雪片般飞来。
同时,世界多国各大医院的试药申请也是一样。
在当前时期,全球感染人数迅速超过百万并且仍在与日俱增的情况下,很多激进点的政府恨不得马上批准溪康为紧急状况下的合法药物,立即上市进入院线。
司徒璇和季雯琪突然之间忙得不可开交,事情多到分不出先后主次。
周闻继续主持动物实验工作,常林祥负责溪康舌下含片和缓释胶囊的批量生产。
至于郑夺,药丸科技的事情已经不再需要他操心,港岛没必要继续呆着了。
他便决定返校,和夏小溪一起。
时间已经到了学期末,又该期末考试了,夏小溪耽误了一两月的学习,得好好恶补一下才行。由于情况特殊,学校准许她这学期就不参加考试了,下学期来了直接补考。
郑夺从不担心考试,半年没上一节课,回去照样考,照样拿满分。
而司徒璇虽然工作繁忙,但也要先回学校一趟,她要毕业了。以她现在的学术水平、成果和贡献,毫无疑问会很顺利,许多事情走个过场也就过了。
阿安作为她的贴身保镖,当然要一起回。
岳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