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槿说完,君墨沉默了一会儿。
顾南槿以为他不高兴了,但她就是没有改口。
片刻后,当顾南槿以为他要负气离开时,君墨却是开口说了一个“好”字。
顾南槿着实愣怔了一会儿,旋即露出一丝笑意。
原来,真相大白的感觉这么好。
鉴于君墨在此事中没有太过偏私,顾南槿随口问了他一句,“眼看就是午时了,王爷要不要在这里用午膳?”
君墨自问清心少欲,可见了顾南槿这般模样,竟不受控制地想要靠近她,奈何稍后还有要事,只能拒绝了她,但在离开之前,他又特意回过头来说,“晚膳之前,我会回来。”
这意思是要同顾南槿一起用晚膳,再然后,一般情况下便是留宿了。
顾南槿愣了一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君墨的身影。
翠萍刚才在门口伺候,依稀听见君墨的话,开心地笑着,“虽说您没有为云姑娘求情,但王爷并没有怪您呢,看来在他心里还是您这个王妃更重要。”
顾南槿可不敢这样觉得,但她也不想往翠萍头上泼凉水,便由着她兴高采烈地准备。
结果等到了戌时,也没有瞧见君墨的身影。
顾南槿饿得难受,看了看天色,道:“王爷想必是有事耽搁了,就不等了。”
翠萍犹豫片刻,并未立马行动。
翠娥跟翠萍不同,对于君墨这个姑爷,她心里是不满的,眼见着小姐为了等他饿的前胸贴后背,当即就往外走,“小姐您等着,我这就传膳。”
翠萍拦不住翠娥,只能由着她去,但后来还是不停地望向门口。
翠娥实在看不下去了,黑着脸沉声道:“王爷现在在汀兰榭!你就算看出一朵花来,他也不会来!”
汀兰榭那三个字咬的格外重。
只因那是云檀的住处。
翠萍一慌,“你怎么知道?”
“我去传膳时听到的,汀兰榭那边还特意准备了极其丰厚的膳食。”饶是翠娥都忍不住一脸气愤。
翠萍连忙看了一眼顾南槿,瞧她一脸平静,还以为她是在忍耐,慌着给君墨找了个借口,以免小姐太难受,“明日云姑娘就去庵堂了,王爷应该只是碍于情面去送送她而已。”
“看这样子,明天她会不会去庵堂都不一定。”翠娥对君墨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总觉得他今天就是过来做个戏,实际上根本舍不得云檀去受苦。
翠萍虽然也是这么想的,但并不想顾南槿因为这件事与君墨之间产生嫌隙,连忙说道:“王爷一向是言出必行的,他既然已经答应小姐,就绝不会再变卦的。哪怕到最后生变,也绝对是事出有因。”
翠娥哼一声,正欲再说,顾南槿突然起了身,“我吃饱了。”
二人俱是一愣,随后瞧着她始终平淡如水,不由对视一眼,眼神仿佛在说“小姐怎么有点不对劲”。
平日里,王爷如果因为云檀失了约,小姐可不会这样无动于衷。
今日这般模样,莫非是在强忍着?
那对身体可不好!
翠娥快走两步,跟到窗前说了些别的事情想要转移顾南槿的注意力。
顾南槿何尝不知道她们的心思,笑着说道:“我没事,你们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
她是真的不在乎君墨失不失约,更不在乎他现在身在何处。
看顾南槿这般淡定,翠娥两个丫头更觉得她是在强颜欢笑,有心留下来陪她一会儿,却又不得不听命行事。
等到了外面,翠萍狠狠瞪翠娥一眼,“都怪你,平日那么稳重的一个人,怎么遇上王爷的事就那么冒失?这种事为何非要告诉小姐?”
翠娥正自责着,低垂着眉眼,黯然神伤,“我当时就是觉得他言而无信,才一时口无遮拦。”
“你啊……”翠萍长叹一声,但事情已然发生,如今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便没有多说。
只不过终归还是担心顾南槿,二人便都候在门外,就这样,大半个时辰过去。
顾南槿唤了二人过去,说是备水沐浴。
翠萍张口想说什么,翠娥急忙悄悄拉她一下,翠萍便想左右也是王爷失了约,大概也不会再来,就没有多嘴。
等沐浴完,顾南槿直接躺在了拔步床上。
翠萍跟平时一样灭了灯,跟翠娥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今夜我在这儿候着吧。”翠娥说道。
翠萍已经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