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添了几分黯然,“我此番过来,是想提醒你最近先不要去浮花楼,徐国公看似失势,但像他那样的百年世家,背后所隐藏的底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我能查到浮花楼,他也能查到,所以你最近别再去了,也让你的人多加提防。”
见他过来是这个原因,顾南槿就算再想跟他划清界限,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得感谢他一下。同时,她也有几分震惊。
她虽不懂朝堂谋略,但也知道做事要万分小心,再加上老商很有经验,她还以为此事不会被查出来,起码不应该被这么快查出来。
没想到君墨只花了几天就查到了。
她自然不知是因为君墨派了很多人保护她,这才得知她与浮花楼的关系,至于别人,确实如她所想,不会在短时间内查到。
“多谢王爷提醒。”顾南槿向他道了谢,但除此之外,她仍然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君墨强压下心底袭来的痛意,继续说道:“这些年,不光是浮花楼能查到那些事情,朝中很多人也或多或少地知道,之所以没人说,一是不到时机,二是不如浮花楼掌握得那么全。岳父……你父亲确实如传闻一般惊才绝艳,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奇才。”
即便眼前这个人是自己不想再见到的,但听到有人肯定父亲,顾南槿还是感慨万分,“家父若泉下有知,必定会十分欣慰。”
君墨听出她声音里压抑的一丝哽咽,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她回忆起失去父亲的痛苦,连忙转移了话题,“眼下徐国公臂膀已断,陷入孤掌难鸣境地,暂时不足为惧。而且皇兄对其早有微词,除非皇后诞下嫡子,否则很难东山再起,你不必再担心他们会找顾家的麻烦,也不必再把他们放在心上。”
顾南槿很想问问他万一皇后就是生下皇子了怎么办,她总不能这几个月什么都不做,到时就坐以待毙吧。
但她并没有问出口,她跟他已经不是那种无话不说的关系了。何况他们之前都做不到无话不谈,如今就更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同他浪费口舌了。
很多事,她只能依靠自己,依靠她前世所经历的那些过往。
“我已知晓王爷此番来意,夜已深,王爷还是请回吧。”顾南槿下了逐客令。
“我……”君墨欲言又止,然后还是离开。
他没有说,他不会再让皇后之流有机会兴风作浪。
之所以让她不必把他们放在心上,只是不想让她在这件事里卷的那么深,届时不好抽身。
接下来的事,只需交给他就可以了。
他还没有说,他已经把浮花楼保护了起来,其他人想来再也查不到她的头上。
还有她其他的产业,他也都派人留意着,绝不会再有像是敲诈食来记那样的事情发生。
只是她的产业着实有点多,他当时知道的时候还吓了一跳。
可就是这样富有的她,刚成亲时收到他一个小礼物,仍然会开心的不知道该怎么是好。现在想想,她那时候一定是很爱很爱他,才会将那个簪子视作珍宝吧。
但他却把她弄丢了……
一股剧痛骤然袭上心头,君墨感觉自己全身的骨血都像被割裂了一样,连灵魂都震颤起来。
苏原找到君墨的时候,他就蜷缩在顾府的墙角,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主子,一时间心里格外不是滋味,急忙把他扶起来,带着他回了王府。
这一夜,君墨执意回了绛雪轩。
已经许久不住人的绛雪轩,处处都透着一股凄凉。
君墨一一扫过顾南槿留下来的东西,问,“她怎么一件都没带走?”
苏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着低下了头。
君墨也不再问,想着她是不是把那个簪子带走了,但最后还是在一个落了灰的妆匣里找到了它。
上面有被抚摸过无数遍的痕迹,他突然好像看到了无数个顾南槿,每一个她都拿着这个簪子,目光注视着房门,似乎在等什么。
君墨下意识地就明白了。
怕是数不尽的黑夜里,每当她思念自己的时候,就会拿出这个簪子。
可他那时丝毫没有察觉到。
他以为给她体面就好,却忘了女子的一生几乎都在这片后宅,她所真正期盼的怕只是深夜能有一个人陪着她。
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
就像是顾南槿曾无数次对着发簪流泪般。
可时过境迁。
落泪的换了人,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