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苏原不可能一天两天就能查清楚。
君墨趁着这时候养好身体,重新回到了朝堂中。
皇后有孕,皇兄难做。
但有些人贪心一起,便再难遏制,皇兄不能做的事情,他来做。
恰巧此时,徐国公的左膀右臂都被爆出了私占农田、强抢民女的恶闻。
君墨趁机顺藤摸瓜,将徐国公的几个亲信心腹几乎全都抓进了大牢,最后只给他剩下一些溜须拍马、趋炎附势的无用之辈。
徐国公一家立时方寸大乱,连带着宫中那位也焦头烂额,再没功夫为难一个小小的顾南槿。
君墨暂时没了这个后顾之忧,但他很清楚如今只是稍稍解了这个燃眉之急,一旦徐国公和皇后重新夺势,说不准什么时候还会为难顾南槿,以报顾老夫人砸头之仇。
所以他绝不能掉以轻心,势必要在徐国公和皇后逆风转盘之前彻底将其斩草除根!
另一边,顾南槿身处一栋六层楼高的顶层,怔怔地望着眼前一个枣红色的小匣子。
“小主子,这是主子留给您的,说是有朝一日您找来了,再让老奴交给您。”说完,老商退下。
顾南槿握着钥匙,迟疑了很久,方才打开小匣子,里面有一封信,信上写着“槿儿亲启”。
顾南槿一眼就认出那是父亲的字迹,当场热泪盈眶,颤抖着手将信拿出来。
“槿儿,或许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父亲已经不在了。很抱歉,父亲不能亲眼看到你长大,但人生在世有很多不得不去做的事,请原谅父亲。”
除了信,匣子里还有一张泛黄的纸,顾南槿拿起来看了看,竟是一张冤情状。
说的是曲州常县县令联合乡绅霸田欺民一事,百姓苦不堪言,家中无田耕种,为了活命,甚至有易子而食的事情发生。
顾南槿记得,父亲曾去过常县。
她还记得,那里的人们个个面黄肌瘦,看着她的眼神几乎都在发光,吓得她一直缩在母亲的怀里。
如今才知那是一种渴望食物的眼神……
揭开过往一隅,顾南槿的心情变得很沉重,同时为自己的父亲感到骄傲和敬佩。虽然父亲没说,但这份冤情状透露了常县县令之所以敢那么胡作非为,背后是有更强大的靠山。
父亲必定也很清楚,但仍愿意为此事奔波,显然是不畏强权。
还有自己所处的这栋浮花楼,实际上竟是这么庞大的一个信息流转组织,不知父亲当年是花了多少心血才将它建立起来。
可惜父亲临死前把钥匙交给自己的时候,她只当这里是烟花乱柳之地,心中只有嫌弃,甚至是还一度认为父亲也是寻花问柳之人。导致她前世担心被君墨发现误会她品行不端,更是在成亲之后早早地就将浮花楼卖掉。
想到这些,顾南槿的心中浮出些许自责,郑重地将信和冤情状放回匣子里,又将老商唤了回来。
“这次多亏你了,还有,这么多年都是你一个人在打理浮花楼,我替父亲谢谢你。”
前一阵她整理父母留下来的家业时突然看到了浮花楼,后来遣翠娥过来见过老商,方才得知这里的秘密。
但当时她也没有打算做什么,是祖母打伤了皇后,她才想着利用这里收集来的那些消息重创徐国公和皇后一家,以免他们去寻祖母和顾家的麻烦。
“小主子真是折煞老奴了,那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看着老商泰而不骄的模样,顾南槿心中更为感激,想着一定要加倍地犒劳老商才是。
自浮花楼的暗门出来,顾南槿突然瞧见一队官兵持械而来。
老商解释说那是君墨派来捉拿张珹之人。
张珹也是徐国公的人,虽说算不上亲信,但手里也有一些权柄。
不多会儿,顾南槿看见一名衣衫不整的人被押出来,还对那些官兵骂骂咧咧的,不过仍然是被抓走了。
顾南槿认得领头的那个男子,是君墨的一个得力干将,对于君墨插手此事,她并没有很意外。但这件事也不是只有他能办,徐国公树敌不少,等着抓他错处的大有人在,便是没有君墨,也会有李墨、张墨去做这件事。
所以顾南槿没打算领君墨的情,也没有必要去领。
但她没想到君墨主动找上门了。
看着深夜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君墨,顾南槿的脸色倏地沉下去,“王爷是记性不太好吗?”
注意到她眼中对自己的疏离,君墨心中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