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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微时

巧儿心怀忐忑地收留了文柳儿一夜。

毕竟外面天寒地冻的,瞧她这副模样,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冻死在街头吧。

谁承想到了夜深人静时,一声凄厉的叫喊声,将燕子楼的众人从睡梦中惊醒。

巧儿赶紧披上外衣,赶到阁楼角落处的那间客房门前。

一推开门,差点没吓昏过去。

文柳儿身上的单衣都被汗水浸湿了,她以一种极其怪异扭曲的姿势躺在床上。

为防止叫出声来,她甚至还在嘴里塞了块破布。

见有人来了,她转过头来,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了。

她喘着粗气道:“救救我......”

“真是作了孽!”

巧儿骂骂咧咧地叫醒姑娘们,又是烧热水,又是差人去请稳婆的。

折腾了一晚上,总算是将文柳儿及其肚中孩儿的性命保住了。

稳婆擦干婴孩身上的血迹,笑盈盈地抱了出来:“七斤六两,还是个带把的。”

文柳儿却并无欣喜之色,稳婆将孩子抱到跟前,她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就这样,文柳儿在燕子楼安顿了下来。

谈起往事,巧儿还不忘夸赞道:“那丫头,不但手脚勤快,心思也活络着呢,靠着浆洗衣物跟恩客们的赏银,积攒了一点积蓄。”

“等孩子能脱手了,又按着祖传的方子调制出了胭脂水粉。”

“再反手卖给楼里的姑娘,一来二去的,攒的银子也够母子二人安身立命了。”

崔洲听得入迷。

想不到文柳儿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居然有着如此坎坷不平的经历,还真是个不一般的女人。

他追问道:“那孩子是谁的,在燕子楼暂居时,文柳儿可曾与什么人往来密切?”

巧儿呷了一口酒,又剥了两颗花生米扔到嘴里嚼着。

“那种是谁的,奴家就不知道了......”

“但......”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也许是贩夫走卒的种,也许是杀猪佬的,总归不是什么正经人家。”

说到文柳儿认识什么人,巧儿还真想起来了:“有个公子哥倒是常常来找她......”

崔洲激动得攥住了桌角,紧紧盯着巧儿的双眼道:“那人,可是我兄长崔淮?”

“世子爷?”

巧儿笑得前仰后翻的:“说句实在的,奴家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你兄长倒是不曾来过这里。”

这十里八方的嫖客,只要进到这燕子楼的,就没有巧儿不认识的。

崔淮那“俏郎君”的美名,在京城可是有耳共闻的。

巧儿还遗憾不能见其一面呢。

崔洲的失望溢于言表:“那你说说,那公子长什么样,是哪家的?”

巧儿摇了摇食指。

“他是哪家的,奴家就不清楚了,看背影应是个模样周正的。”

“那公子前后不过才来了三四回,每次都是将文柳儿从燕子楼里叫出来,给了些微薄的盘缠,便又匆匆走了,生怕叫别人看见他逛窑子......”

说着说着,巧儿捧腹大笑,没个正形。

崔洲倒是沉默不语了。

急着将桌上的那杯酒喝完后,起身往国公府的方向去了。

他是从角门偷偷溜进西府的,回到自己院里时,发现顾莲枝正坐在他的寝房里抹着眼泪。

见到逆子,妇人哭得更加伤心了:“我只当你是死在外头了,你还知道回来呀......”

崔洲没接话茬,而是搬开椅子坐下,笑着道:“娘,那文柳儿是个假货。”

“什么?”

顾莲枝一时没反应过来。

怎么好端端的,扯到那外室头上了?

崔洲又重复了一遍:“我说那文柳儿,压根不是崔淮的外室。”

“她的身份是假的,孩子也是假的,是谁的野种都不知道呢,怎有资格承袭东府的爵位?”

说罢,崔洲拍着大腿笑出声来,只觉得十分解气。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忙跪到顾莲枝跟前,撒娇道:“您可得帮我在老祖宗面前说说情,我好歹是她亲生的孙儿,那东府香火难继,总不能便宜了宗族旁支吧?”

顾莲枝愣怔了片刻,才道:“我看你也别掏空心思去占那王蕙云的便宜了......”

崔洲急了:“娘这话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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