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苒打发了香桐,房内只剩她一人。
她打开空间,心里已经骂骂咧咧的念起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虚耗的能值不知有没有影响到空间中新培育的药草幼苗和小蜈蚣。
好在,蓝排试管完好无损。
这是生物实验室一直在临床试验的基因技术,她打算将几种具有特性功能的草药融合培养成一支种苗,将来用更少的人力物力,却可以收到更多功效的药材。
这朝代哪见过这么神奇的玩意。
一旦成功钱多多。
所以,明日她要去郊外采药,顺便相地,就是给这些苗苗寻找土壤培植的实验地。
第二天,云夙苒换上粗布衣衫,背起草篓就出了府。
京城郊外群山盘踞。
山道崎岖但风景秀丽,大半日不知不觉过去,她挑了挑满背篓的草药,才发觉天上突然阴云密布。
果然,刚跑回官道,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将外衣脱下盖在背篓上,躲去茂密树荫下。
官道上,慢悠悠来了辆马车。
车内人正在翻阅外营的折子,口中嚼着颗草莓红糖豆。
“王爷!”
帘子一掀,带进雨水的气息,晏玦看到前方大树下那抱着背篓躲雨的少女。
是去为李栩采草药的?
昨日他明明已经不准她为别的男人跑腿了,结果一扭头,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王爷,可要请云小姐上车?”御白问道。
“不必。”
等着,就在这里等她“自作自受”。
晏玦好整以暇翻动手里的竹简,大雨落在顶棚上噼里啪啦的,渐渐叫他心烦起来。
“王爷,已经一盏茶了,雨这么大,要不……”御白不忍心。
墨池瞥他一眼:“那是主子的人,主子没吭声,你倒是关心起来。”
他反正向来和云夙苒不对付。
“要是云小姐受了风寒,到时候怎么照顾王爷?”
“我还就不信她那么娇贵……”
晏玦听着外头叽叽喳喳,竹简一合:“接人。”
马车“咯噔”停在云夙苒跟前。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丢了上去。
“云夙苒,你可真是风雨无阻啊。”晏玦掬起她湿透的长发,有些讥诮。
“臣女上山是打算自个儿相地种药,特别研究给王爷治伤的草药,”云夙苒见他神色不善,怕他算账,连忙干笑着转话头,“您是要去外营吗?”
她放下背篓,水珠顺着颈项滑入衣襟,好像还带着一缕暗香。
晏玦心头一跳,将手边的锦衣丢给云夙苒。
“先把头发擦干,衣服披上。”湿成这样,给谁看?!
绣花氅并不暖。
“嚏!”云夙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马车上没有女人换洗的衣物。
“御白,最近的村子是哪里?”
“回王爷,竹门村。”
“就去竹门村。”找家农户买套干净的衣服换。
好在刚转过官道就雨过天晴,彩虹落在山腰上。
竹门村口有个六七岁梳着羊角辫的孩童正在哇哇大哭。
云夙苒披着绣花氅跳下马车,上前询问。
“我阿娘病了好几天……我、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大夫……”那小丫头眼泪止不住。
病了?
“姐姐是大夫,带姐姐去看看好不好?”云夙苒都忘记自己还浑身湿透的事。
小女孩连连点头拉着她就走。
晏玦抬眼,此时正是午后,村子里是做饭的时间本应该炊烟袅袅,却根本看不到任何村民往来。
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