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怎么也抒发不了的难以名状的惆怅。
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骁王,自然没有遇到过因为个不识相的女人而心烦意乱的的状况。
因为每每都该是她们低头认错,取悦讨好。
而云夙苒呢?
别人不敢说不敢做的事,她信手拈来,就像这次,孤身跑出京城追赶马队,沉着冷静、行事果断,令他欢欣赞赏。
但,这些似乎都成了她拿乔的资本。
她的笃定在晏玦眼里,反而成了一种对他权力的挑衅!
云夙苒懒得管他想要维护什么“大男人尊严”,趁他分神,搭上脉搏,悉心分辨。
“放手!不要以为陛下赐了婚,你就是雷打不动的骁王妃,本王已经一次次容忍你的放肆和不规矩……”
“怎么,是臣女求您忍的吗?!”云夙苒嘴快,她也怒了,整的好似自己巴巴地热脸贴人冷屁股还得挨训,“少自以为是了,作为您的‘准王妃’,我表现的不够大度、不够宽容吗?”
“倒不如说,作为一个女人,是我无比容忍了王爷才是!”
这世道的贤良淑德不就这个鬼样子!
她不计较骁王将来的感情生活,难道不是“贤妻良母”的代名词?
晏玦瞠目。
她容忍什么了?
就算他三妻四妾也是正常不过,何况,他没打算!
“王爷要想身边留个低声下气、委曲求全的女人,京城大把随您挑,我才不伺候!”云夙苒一点也不惧他眸中的盛怒,仿佛发泄一样要把话讲明白。
搞清楚,现在可不是她非要霸着骁王妃的位置。
晏玦曾经舍命救她,她愿意竭尽所能知恩图报,但不代表要像个逆来顺受的“宠物”一样忍受男人所有的脾气和喜怒无常。
云夙苒小腰杆挺得笔直,眼瞳因为帘外阳光而充满亮晶晶的碎影。
晏玦被她这连珠炮给堵懵了,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这些令人心动的光芒。
男人松开手,目光却依旧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你在威胁本王?”
云夙苒扬眉,不,只是站在尊重公平的角度,就事论事的讨论情绪管理罢了。
但她不示弱,伸手抵在晏玦的薄唇上,语调轻亮勾人:“王爷还想站起来吧,还想站起来,就多说些动听话,别总惹臣女生气,否则,我能让您康复,也能让您瘫一辈子——这,才是威胁。”
小野猫胆子越来越大,爪子越来越锋利,到底是谁惯出来的?
晏玦不自觉心里泛起一丝兴奋的狩猎欲,只想好好驯养乖张的笼中雀。
妙极!
他突然发出一声轻笑,听的人背后哆嗦。
“昨夜,林铮碰过这只手?”晏玦答非所问,慢条斯理的捧起云夙苒抵在他唇上的手,突然低头吻上指尖。
果然娇软无骨。
好似瞬间起了恶意,他张口咬了下去!
力道不重,齿间的研磨带出丝丝烙人的痒意。
滚烫的唇瓣顺着指根,慢悠悠咬开缠绕的绷带,幽深眸光衬着因为憔悴而显绯红的眼尾,却灼热的好像能烧伤肌肤。
“那‘准王妃’可要记清楚了,所有别人碰过的地方,本王都可以生吞活剥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