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哪里来的——”屈不成正烦躁,骂骂咧咧转身,突然瞠目结舌,手里刚抓起的花瓶不由自主掉落,碎了一地。
云夙苒默默又记上一笔。
那宅院外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骁王。
屈不成倒抽口气,第一个跪了下去。
“见过王爷,这儿、这儿有刁民作乱,阻碍末将执行公务正要捉拿呢!”这皇亲国戚怎么来城南了?
“放肆!”
墨池的长剑已经横在他脖子上。
晏玦看了云夙苒一眼,她蒙面戴帽,显然是不想暴露身份。
“你说本王府上的医官是刁民?”
云淡风轻的话就像是断头台上的大刀。
什么?
骁王府的人?
也是!
不然一个小姑娘怎么购置的起那么大的宅院!
屈不成越想越对,只觉得脖子哇凉:“不敢不敢!末将不知这是王爷的您宅子……”
“所以如此打家劫舍,不将王法放在眼中?”怎么,面对平民百姓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不不不!”
屈不成磕头,连忙讨饶,“末将也是听了旁人闲言碎语,末将知罪,刚才是一时冲动冲撞了这位医官姑娘……”
“旁人是谁?”
屈不成面色一僵:“都是些谎报消息的刁民,不值一提。”
云夙苒冷道:“屈校尉,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以后别听风就是雨的,省的替别人做了刀下亡魂。”
屈不成心头一寒。
“是是是……”他转向云夙苒,“医官姑娘,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大人大量,这宅子里的损失末将全赔就是了!”
瓶瓶罐罐的能值多少,这种宅院摆放的多是仿真赝品罢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平息骁王怒火。
云夙苒眼睛一亮:“这可是你说的!”
她“哗啦”抖开手中一叠长卷,上头白纸黑字密密麻麻的标注着整个宅院里所有物品的价值。
从锅碗瓢盆到花花草草。
喝——
兵马司的人都看呆了。
“双鹤莲花碗,一百二十八两;孔雀衔花瓶,五百八十两;镶金掐丝珐琅盏,八百三十二两……”
屈不成头上冷汗直冒。
“银蟠莲纹珠宝塔,三、三千四百……”
这不是要钱,是要命啊!
云夙苒见他颤颤巍巍,笑道:“我不是不讲理的人,这些小东西算起来,也就区区十几二十万的银子,再加上王爷的精神损失费……”
“什么?!”屈不成怪叫,和骁王有什么关系?
“不行?”
“行行行,王爷受惊了,的确该赔!”
云夙苒拍拍手,立马写好字据,一式两份甩到屈不成脸上:“马马虎虎便宜算你三十万两白银,签字画押吧!”
屈不成腿都软了,三十万白银,这是要他老命呀!
可骁王满脸冷峻的盯着他,不由他不动手啊!
屈校尉老实画押,冷汗涔涔出来,一脚将身边的小兵卒踢飞了出去。
“让你们搜,没让你们砸!都疯了是吧,现在全算在老子头上,我告诉你们,砸锅卖铁谁也别想好过!”
兵卒们委屈的眼泪往肚子咽。
街头拐角,还有一人正焦灼等候。
见屈不成出来,立马追上。
“屈校尉,可有找到那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