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浑身戾气,他在房间里等了许久,刚才就在窗口看到这个不知好歹的年轻人从云夙苒的马车里下来。
居然——还敢用手扶着他的妻子?!
“皇叔!是、是我呀,要死要死要死……”晏景逸哭丧着脸。
靠,吃醋的男人惹不起。
“晏景逸!你是疯了跑这里来!”
晏玦诧异,一把甩开他。
后头跟上来的云夙苒都给吓了一跳。
几人将来龙去脉一说,这晏景逸还是给太后请的旨,找了个“为天奉和太子哥哥祈福”的借口,这才匆匆忙忙离京。
晏玦板着脸:“你暂时安顿在璋州哪也不许跑,否则本王回京会亲自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你就等着在宫里牢底坐穿吧!”
身为皇子,欺君不说还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晏景逸压根不敢和他叫嚣,只能撒娇:“皇~叔……”
“还不滚?!”
男人不吃这套。
小殿下连滚带爬的去了隔壁房间,得,皇叔下逐客令,他哪敢逗留半步。
云夙苒给他斟了杯茶:“小十来都来了,就当留下来照顾我。”
“就是有那个家伙,本王才更不放心。”
他抱着云夙苒,怀里已经是个窜天猴子了,现在又多一个,头疼。
云夙苒暗笑:“听说你们已经驻扎在鸪兰隘,你这么偷偷跑来,不怕营里那些大将说三道四?”
“本王怕过什么。”晏玦说着,眼神里充满了眷恋,“再过两日要进蟒河地区,便不能来看你了,你好好在璋州等着我大捷的消息。”
云夙苒点头:“西戎这次应战的是他们太子和三王的兵马,这仗过后必定是大损啊。”
“东宫和池尉将军已在东面部署,蒲扈与本王应是里应外合,两面夹击,但那关口是西戎的天险,并不好攻。”这是麻烦的硬仗。
云夙苒伸手给他揉着太阳穴。
蒲扈本就和骁王不合,这次朝廷故意让蒲将军掌大权就是为了限制骁王的权力和将来的功绩。
只怕应援不会那么顺利。
尤其是开了春,朝廷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好消息,兵部一直在催着。
烦!
晏玦享受着照顾。
他温暖的掌心覆在云夙苒的小腹上,似乎还能感觉到腹中胎儿的动静,有那么一瞬,他不想回到军营中,只想这么长长久久的抱着她。
云夙苒很快累了,在晏玦怀里睡着。
整整一夜,男人没合眼。
直到天亮,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云夙苒在晏玦走后,开始整理手头上这段日子在璋州城里得来的商业消息。
一抬头,就看到晏景逸魂不守舍的趴在窗口看天空。
这个状态已经连续三天了。
“看什么呢?”
“鸟儿。”
远远的苍穹外似是传来一声尖啸。
晏景逸突然跳起来,朝着门口跑去。
云夙苒趴到窗口一看,连忙拉起红姑。
“备车!晏景逸你两条腿能追多少,上车!”她叫住小殿下。
马车一路沿着街道疾驰。
红姑这才发现,天空中有一只黑色的老鹰在不断盘旋。
满都。
满都养过这种鹰。
两人的马车在西郊停下,前路被河流挡住,那老鹰突然翱翔下滑,落在河对岸一个身影的肩膀上。
看不清是男是女。
马车也过不去。
眼见着那人要消失,晏景逸跳下马车朝着对岸大喊。
“满都——”
“满都——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