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照顾好自己。”云夙苒叮嘱。
“这话该对你说,别让我担心……”要不是顾忌着他们母子的安危,区区地笼根本困不住他,“还有,你不许再来这儿!”
云夙苒跳起脚,最后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匆匆离去。
晏玦矗立良久,直到听见地笼里传来嘈杂,他闪身回去。
看守小太监正在打骂那几个死里逃生的兽奴。
沾了盐水带着倒刺的藤编,眼看就要狠狠抽在人身上。
啪。
太监的手被摁住。
晏玦轻轻一提,就将阉人拽了起来。
“啊!疼疼疼!你——你这兽奴敢动手,小爷要告诉管事,上奏……上奏柳公公,陛下要是知道,必定饶不得你……”
拿皇帝威胁他?
晏玦面无表情“喀”地拧断他的脖子,丢进笼中让豺狼分食了。
兽奴们纷纷瑟缩在角落。
他将手里的药瓶丢给他们:“想活命,就自个儿上药。”
那药膏极其温和,一抹上去疼痛全消,伤口也不再流血了。
兽奴们很惊讶,这个男人武艺高强,面对豺狼恶豹都能徒手绞死,连杀这里的小看守都面不改色心不跳。
“听说……他是从上面来的……”
“上面?那从前定是个高官权贵啊。”
“和咱们这些人关在一起,怕是这辈子回不去了……”
兽奴们最是低贱可欺,也有自知之明。
其中有个胆子大的,蹒跚着步履上前来:“不管您是谁,今天救了咱们,咱们的命就都是您的了!”
要不然,他们早就死在笼中豺狼的嘴里。
除了依附,别无他法。
晏玦负手,凤眸横斜:“你们的命我不在乎,只看愿不愿意给自己挣一条活路。”
所有人一愣,围了上来。
男人眸光崭亮,云夙苒若是有了想法少不了惊天动地,他要做的,就是信任她配合她!
地笼外。
晏君霖远远地看到云夙苒离开。
他若有所思回到东宫,却不料,顾颖竟然在等他。
这段日子,皇后隔三差五来嘘寒问暖,这情根深种的大小姐倒是头一遭。
顾颖一身鹅黄软裙,显得温柔款款。
“淑妃娘娘托臣女来给殿下侍药。”她脸上带着红晕。
说穿了,就是让她来亲近东宫。
她一边调剂热汤,一边小心翼:“听说您和云大小姐走的很近?”
“不过闲聊几句。”
“云小姐连自己的夫君都能抛弃,殿下可不能信了她的花言巧语。”顾颖将汤药递上,半跪在男人膝边,“您这次夺取蟒河草原打了胜仗是大功,可陛下却赏罚不分,明褒实贬实在叫人寒心……”
“你在指责的可是当今天子。”
“臣女只是为您抱不平,这几日议政阁内的军机大臣,哪个不为殿下说话,哪个不为殿下惋惜!”
晏君霖温柔轻笑:“本宫不在意那些虚名。”
顾颖一看他这温温吞吞的模样更是着急。
看看当初的晏穆珩,就差把“想当太子”写在脸上,再看看骁王,残废五年了都不肯释手兵权!
她更加替晏君霖叫屈。
“殿下是太子!太子就该争,就该取!朝野上下多少人都是您的支持者啊,心知您被陛下‘罢权’皆是痛心疾首……”她越说越激动,跪在太子面前,“殿下,云小姐帮不了你,但是臣女可以!”
“臣女愿意为您和军机处打探消息互相谋划,只要您不嫌弃!”
顾颖的父亲在议政阁和翰林院都说的上话,与不少文臣武将也有深交,是得天独厚的资源啊!
晏君霖似乎因她这满腔赤诚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