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苒的心思不在美景上。
“这些都是池尉将军的人吧,”她隐约看到远处山庄外的方向还有星火点点,一致延绵到尽头,“外头呢,是宣宁侯的人马吗?”
晏玦点头:“我探查过,宣宁侯有八千人保护在山庄外,但他手中可以调遣的兵马足有两万人,前几日开始已从城营出发,到达后足够将整个安南都围的水泄不通。”
云夙苒一愣,这男人偷偷摸摸地什么都查清楚了。
“贺天海瞒着圣驾私自调兵?”
晏玦突然沉默,抿唇半晌。
“那老东西看你的眼神不对劲。”色眯眯的垂涎三尺,他都想把人碎尸万段了。
云夙苒啧声,她在商量正经事,这男人吃什么飞醋。
但是一想到贺恬恬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勾引晏玦,心里也格外不爽快,忍不住道:“贺天海就是年纪大了点,谈吐儒雅,长的也算人模人样,气质在这个年龄段里是佼佼者了,呀——!”
晏玦恶狠狠咬了她耳朵一口。
“他没本王好看,没本王年轻,还没本王会伺候人……”
呯。
云夙苒的拳头直勾勾揍在他脸上。
青天白日说的什么下流话!
“……”他是实话实说。
“我就是没想到,皇帝会把你也带来避暑山庄。”云夙苒还是心疼,给他揉揉鼻梁。
在宴席上看到晏玦混在兽奴里面,别说朝臣们意外,连云夙苒都发懵,只有那个傻不愣登的贺恬恬还一个劲往上窜。
“要知道我留着这条命的作用,就是坐实造反之嫌,太子难得吃一回熊心豹子胆,必定会在避暑山庄里做个一石二鸟的计,一旦皇帝驾崩在安南,他可以借宣宁侯的兵马控制住局面。”
晏玦挑眉:“启程前,顾侍郎和元尚书都突然抱恙留京,是真的生病了吗?”
云夙苒一点就透:“他们是想在京城替太子把控局面,随机应变!怪不得,来安南就是宣宁侯的提议,他和太子早就是一丘之貉了。”
晏玦颔首:“那你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你……猜。”
晏玦想了想,郑重道:“搅屎棍。”
呯。
又是一拳。
御林军负责着皇帝寝居附近的安全和巡逻工作。
池尉将军带来的兵马除了站岗放哨还要做所有的杂活。
男人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解释:“凌烟湖附近正在装置烟花,过两日就是夏舸节,安南的百姓要登花船放花灯,山庄里也得热热闹闹。”
云夙苒满意,可不就是个好机会。
“倒是太子这两日,夜夜和军机大臣促膝长谈,可惜不知是勤政还是密谋。”
“你不会一直在监视所有人吧?”云夙苒眯眼,突然抓紧衣襟,“是不是也在偷窥我?”
“……看自己的妻子,叫什么偷窥?”
“流氓!”
晏玦的手掌悄咪咪探进她薄衫:“刚才和苒苒在温泉做的事可不是‘流氓’两个字可以概括的。”
呯。
很好,第三拳。
晏玦把云夙苒送回寝居的时候,红姑总觉得自家主子像是狠狠挨了一顿揍。
她呲牙,连忙退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