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酒宴结束。
不少大人们喝的醉醺醺找不着北。
云夙苒揉着发涨的脑门。
回到寝居看过阿弱,哄着睡下后,她收拾了一些衣服来到居所边的泉池。
她需要好好泡个澡。
避暑山庄的温泉引自上游炽河,几乎每一殿每一居都铸了专用的池子。
轻衫件件落在卵石上。
她卸去发钗,懒洋洋趴在岸边,任由青丝在水中铺散,月光粼粼落在水面也落在她莹白的肌肤上。
涟漪在泉边荡漾,水珠顺着她颈项落下,滑进若隐若现的起伏处。
一道深邃炽热的目光未曾挪开。
轻蹑的脚步踩过衣衫,水声哗哗。
云夙苒似是察觉了什么睁开眼,四周空无一人,她背后一寒,手中银针乍现,朝着身后莫须有的空洞处就狠狠扎去。
啪。
手腕被擒住,身子一翻,整个后背贴进了滚烫的胸膛。
“是我。”晏玦轻道,“吓着你了?”
“我以为……”她心头紧绷,以为是某些不怀好意的偷窥者。
银针内不是迷药,而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这针要是下去,大罗金仙也得求饶。
“谁若敢看一眼,我一定挖了他的眼睛!”晏玦蹙眉,松开她攥紧的手。
云夙苒突然发现温泉里带着血色。
“怎么受伤了?!”她着急抓过他的手,掌心有一道新伤的裂痕,“是宴席上那只老虎吗?”
但看伤痕,不是野兽利爪,而是刀伤。
“你这是做什么去了?”她一边给他清洗伤口,一边从散落的衣服里去翻找金疮药。
晏玦垂眸,眸光热切,享受她的紧张和关心。
“贺恬恬把我‘骗’到南柯居,想要对我行不轨,我拼死不从才保住了身子的清白。”竟还有几分潸然欲泣的姿态。
“……”云夙苒白了他一眼,有病!
有大病!
她也装腔作势踮起脚来,在他俯身低垂的脑袋上摸了摸:“哟,委屈我们家王爷了。”
“可不是,那花蝴蝶坏的狠,她不光勾引我还用迷香引人就范……苒苒可要为我做主呀。”男人摊开手心,像极了恶狼收起爪子乖巧做忠犬的模样。
云夙苒眼角都抽了。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又狗又矫情,还有当茶立婊的潜质,说好的高冷禁欲,桀骜不驯呢!
“那你心动了吗?”
“当然没有!”晏玦丢开金疮药,他衣衫单薄,浸水后更是紧紧贴在她不着寸缕的身上,分明是比温泉还要炽热,“所以,本王想要讨赏……”
男人嗓音低沉暧昧,轻吻顺着云夙苒的耳尖滑到肩头,酥酥痒痒的。
云夙苒双腿一软,细腰就被紧紧勒箍住。
“这就站不稳呢?还不抱着我……”
温泉水花带着颤动和撩人的诱哄,轻轻缠和。
月上柳梢。
晏玦的长发还湿着,随性披上衫袍,倒是小心翼翼的为倚在怀里软绵绵的姑娘穿衣系带。
碧色圆领,藕荷长裙,云夙苒白皙的肌肤上透出酝红。
他呼吸一窒,只觉得,哪怕要他一辈子这般伺候着都心甘情愿。
他扶着人站起来,云夙苒脚下一个虚浮,晏玦索性把她抱在怀中,掠身就上了阁楼檐角。
山川湖泊尽收眼底。
可见,不远处是提灯正在巡逻的禁卫和京城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