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听说柳公公也很喜欢远山先生的大作,曾向晏君霖出借画帖临摹多年,这卷就是远山先生的晚年贺寿之作,权当给公公的见面礼。”
柳公公心花怒放,双手捧着不知所措:“哎哟,公主何须如此大礼,您吩咐什么,老奴做什么就是。”
不就是少上几个早朝吗,不碍事。
陛下很久没快活了,是该调节调节心情。
晏江晚满意的离开。
曲心苑的大宴还未散。
匆匆离宫的云夙苒已经带着牧云忱回到了自己的宅院,一路风风火火把香桐都吓到了。
翰戈儿听到动静,跑出来:“香桐姐姐,是有人受伤了吗?”
“你怎么知道?”小丫鬟正翻找药箱。
“我鼻子灵嘛!”翰戈儿对血腥味很敏感。
香桐把门一关,云夙苒救人的时候,不让人跟着。
牧云忱整张脸发青,浑身一颤一抖的,也就全凭药丸吊着一口气。
云夙苒处理这种毒速度很快,尤其这一年来在空间里准备了不少血清和解毒剂,只要对症片刻就能把人从鬼门关拽回来。
这点小case,不费吹灰之力。
所以牧云忱睁开眼的时候还满脑子嗡嗡。
他这是死了吗。
云夙苒一边整理药箱,一边唠叨:“我这儿可不是阎罗殿!”
“你救了我?”
“宫里能出什么奇货,你的毒又不难解,况且我及时护住了你的心脉,只要悉心调理对身体就不会有大损害,不过我上回就告诫过你,那些缓解药不能多吃,再下去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
牧云忱连低笑都耗费心神:“你真……像个大夫。”
“我本来就是大夫。”
他点点头:“是,你是京城童叟无欺的神医,”男人突然想到什么,“你的那杯水,殿下肯定也下了毒,你怎么会没有中毒?”
“你以为像你?她不怀好意,我又不是傻子看不出。”云夙苒耸肩,自然不能把身体能免疫大部分毒物的机制讲出来,“晏江晚不把你当回事,你居然还对她千依百顺忠心耿耿的?”
换了她遇到这样的主子,早就飞起一脚,能踹多远踹多远。
她说到这儿突然神色一动,似也想起了那个曾经对豫国公俯首称臣的男人。
“喂,你喜欢她啊?”云夙苒凑上来,大有一种“要感恩就拿八卦来换”的诡异表情。
牧云忱面颊上微微透红,但不说话。
良久才道:“算不上喜欢,只是习惯依赖。”
依赖人,依赖药,甚至有时候觉得,死了才是一种解脱。
“那她在你眼中算什么?”
“一个自卑的想要拼命证明的可怜虫。”和我一样——牧云忱心里多加了一句。
别看晏江晚现在高高在上、风光无限,其实就是为了弥补自己从前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钱财、权势、羡慕、追捧……
她全都想要。
牧云忱还来不及自怜自哀,怀里“啪嗒”丢进来一个药囊。
上面绣着朵明丽山茶。
“这是……”
“我给你调制的,治不好你骨子里的病,但应该可以缓解蛊毒所产生的后遗症。”
治疗晏玦身上的万蝉蛊时,她积累了很多经验。
云夙苒双手叉腰,可牛逼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