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刀剑都对准了自己,晏江晚大惊失色:“你们反了?!”
“反?看清楚,他们是你的中州兵马吗?”晏玦冷声。
墨池和御白从殿外进来,将手里提着的十几个血淋淋的头颅往晏江晚脚边扔去。
咕噜噜滚了一地。
“中州调遣的一万人,嵩阳八千,木新一万四千六,青施一万三千三,每一个小将的脑袋,我等亲手给您带到了京城!”
晏江晚背后冷汗涔涔。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兵马已经被杀了个一干二净。
今夜到京的根本是骁王的军队,那……方才让皇帝下令传出去的口谕,岂不是自己主动打开四门将敌人迎到了面前!
她强作镇定,怒目瞪向骁王:“那王爷您又以为,中州兵马若不能把控养心殿,城门口第一具尸体会是谁?!”
墨池御白闻言连忙闪身而出,想要去探个究竟。
晏江晚见状哈哈大笑:“去收尸啊?来不及了!”
晏玦眸光阴戾,凛凛如刀,但他却是在场最不为所动之人。
男人踢了踢地上散落的药。
正是晏江晚给皇帝服用的“逍遥益清丸”。
“据本王所查,甘河热疫并非传染恶疾,而是晏江晚使用成瘾性毒物散播民间,戕害百姓以谋取高利,同时借机由朝廷垄断水道陆道,霸占一切可通行的药物资源,祸国害民,其罪当诛!”
骁王的声音振耳发聩。
他从袖中掏出白纸黑字还摁着血手印的状纸。
“晏江晚在中州的十二处府邸已全部查抄,这上头有中州官吏清算的贿银数量,另,中武王服五石散多年病入膏肓,于数天前自益华梦斋,并写下认罪书,求赐死晏江晚以弥补朝廷之损,家族之誉!”
晏江晚瞠目结舌,她没想到骁王这出京不见踪影是单枪匹马跑去中州掏了所有的老底!
他什么时候发现热疫有问题的?
仅仅因为她扣留了仁义堂的药材吗?
还有中武王那个废物!
三言两语就签字画押,还一死了之?!
晏江晚看着满地药丸,头疼欲裂。
梅坞里的窃窃私语,一瞬间让她恍然回到了最引人注目的那一日。
出嫁那天,也是这样喧嚣。
可如今,她功亏一篑,甚至连退路都已经被堵死!
晏玦面无表情,一双冰眸深沉似海,就像是个不近人情的神祗。
殿外传来骚动。
城门口的尸体找到,被送了回来,担架上的白布染满了血色。
群臣纷纷探头。
墨池上前“哗啦”掀开。
众人哗然。
武怀安头部重创,脖痕淤青,浑身是血的躺在上面。
晏江晚睚眦欲裂,尖叫着扑上去:“怀安!我的怀安!怎么可能是怀安!”
她明明要杀的是云夙苒,怎么变成武怀安!
“江都公主,这可是你亲自下令吊死的儿子,咎由自取,死不足惜!”墨池冷声。
晏江晚眼瞳充血,武怀安的身上还有不少窟窿眼,是被锋利小刀捅出来的。
“云夙苒……!一定是那个小贱人杀了我儿子!”她破口怒骂。
呯。
晏玦抬脚,金靴下嵌着锋利的铁刺,踹到晏江晚脸上。
女人狠狠飞出去撞在金龙石柱上,她满口吐血,半张脸皮肉撕碎,连牙都掉了三颗。